就立刻懂了。
是赵茂峥要他戴的,这算得上是明隆近十年来最大的项目了,不仅是沈谭徐几家的合作,还有重量级的红头标书,这样风头无两的场合,家族荣耀不可缺席。
这个紧箍咒赵声阁要是不戴上,老人闹脾气招来医生,鼻子比狗还灵的狗仔怕是又要捕风捉影借题发挥。
两人俯瞰底下芸芸,人人戴着面具,撑着千篇一律的笑容,社交寒暄,忙忙碌碌。
这样隆重的场合和时刻,赵声阁和沈宗年都坐得很松弛,若是有人经过,以为那样的姿态是在聊几个亿的项目,实则不过是在说下面谁谁的八卦。
不多时,谭又明和卓智轩拿着酒上来了。
“有看到陈挽吗?”卓智轩问。
谭又明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沈宗年把自己的手机从他手上拿回来,平声问赵声阁:“你邀请陈挽了?”
这不是平时那些私人的聚会。
虽然他认可陈挽的能力,但说句不好听的,科想要进明隆宾客名单那还差得远。
赵声阁面不改色,说自己不清楚。
“什么时候明隆连拟宾客名单都归我管了?”
“……”
还是卓智轩出来解释:“不是,是天擎公司发的商业邀请函,之前他们一起做汀荃湾那个项目。”
沈宗年都差点忘了明隆下面还有个天擎,他看了眼赵声阁,没有再问。
谭又明说:“你再给他打个电话,看看到哪儿了?”
“没接,两个小时前就说出门了。”
市区到这边最多也就一个半小时。
富士山很远
两个小时前,陈挽从外环出发。
他今天到外环出差,前往宝莉湾需要导航,宝莉湾作为未来十年吞吐量最大的黄金码头,此刻还未成气候,尤其是从外环过来,人烟稀少,只有些不成规模的工厂。
本来路上就他一辆车,畅通无阻,经过环道375时,前方出现几辆追逐的车子。
准确地说是两辆大吉普围堵一辆莎朗玛蒂。
莎朗玛蒂被两边夹击,东摇西晃,后尾箱和车灯已经被撞坏,看起来颇为惨烈。
陈挽不清楚个中缘由,不欲多管闲事,一脚踩上油门超车。
擦肩时,莎朗玛蒂对他猛打求救信号灯,陈挽不理会,直到大灯照过来,他看清了,后排坐的是一位女士。
看不清楚脸,但双手贴在窗前,恳求的姿态。
这边靠海,又没开发,弯道只有最简单的护栏防措,经常有人车被劫、或是坠海事故的报道。
陈挽抬手看了眼时间,嘴唇抿紧,还是放慢车速,忽而杀了个回马枪让那两辆吉普措手不及。
他今天倒是开了辆好车,耐撞。
但两辆吉普瞬间被激怒,比上次那辆劳斯莱斯更癫,引擎发出怒响,恼羞成怒得甚至有些不计代价地报复陈挽的多管闲事,两车夹击把他的大众撞得后视镜直接撞断了。
陈挽坐在驾驶座上感受到巨大的冲击,闪着来电提醒的手机也从口袋里掉到缝隙里。
阴功,陈挽暗骂了句,视线变得模糊,呼吸也重了些,车灯被撞碎,没有路灯的夜路上只能凭直觉控制方向。
大众跟莎朗玛蒂的耐性比不过吉普,陈挽决定速战速决。
他开了车窗,莎朗玛蒂前后排都配合地降下车窗。
陈挽看清那位女士的脸,怔了一下。
没时间多想,他朝沙琅玛蒂前排的司机比了个手势,对方马上意会,一踩油门,等拉开距离,陈挽即刻打死方向盘,横直拦在路中央。
如果吉普非要不计代价地追上前面的莎朗玛蒂,那陈挽的大众一定会被撞出栏杆坠海。
但他赌吉普不敢玉石俱焚。
吉普果然在彼此撞上的最后一秒紧急制动,但大众到底还是受到了惯性的冲击,驾驶座的安全气囊弹出来和安全带拉到极限陈挽才没有被撞飞,但脑袋还是很重地磕了一下,发出惊心动魄的声响。
陈挽眼冒金星,不等缓过神就凭借本能直觉启动车辆飞速离开。
莎朗玛蒂早已趁机冲出包围,跑得很远,两辆吉普深知不再有追上的可能,但清清楚楚记下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疯子的车牌。
大众一直护送莎朗玛蒂进入灯光通明的市区范围才停下。
陈挽不欲与对方结识,刚想打转向灯,后排那位女士很快走下来,来到他的车窗前,礼貌地敲了敲。
陈挽只得降下车窗。
女士非常年轻漂亮,经历完这么一番惊心动魄的混乱依旧得体大方,目含感激笑着说:“这位先生,很感谢你刚才愿意伸出援手,请问怎么称呼?”
陈挽脑子还是晕的,平复呼吸,也笑了笑:“我姓陈。”
“陈先生,”女士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他,“我叫徐之盈,可以交个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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