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没听闻酌说过,看向容恪远,聪明地没有接话。
“但闻哥从小就是个有脾气的,打小周边几个街道的孩子都怕他。”他给顾明月又倒了杯热水,像是在话家常,“我觉得就闻哥这脾气哪儿是跟人合伙做生意,还不如跟之前一样,南北跑车。积攒个几年,开个运输公司,一样地赚钱。”
“嫂子,你说呢?”
明白了。
这是怕闻酌走弯路,找她来当说客了。
拐弯抹角,说话间又不自觉站在一定高度上,说着一套一套的官话。
怪不得闻酌不喜欢跟他一起吃饭。
都没摸透闻酌脾气。
顾明月目光聚在袅袅升起来的水雾上,停了片刻,确定他没什么补充的了,才示弱的摇了下头:“家里都是听闻酌的,我又没上过什么学,听不懂这些。要不一会儿等闻酌来了,你跟他说吧,我哪儿能懂这些。”
她露出为难神色,双眼澄澈,满脸无辜。
容恪远:“”
闻哥要是愿意搭理他,他就不费这个劲儿了。
他不疼不痒的碰了个软钉子,一时也度不准顾明月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那嫂子,你在坐会儿,我出去催催他们的身份核查。要是没啥问题,你就可以走了。”容恪远轻叹口气,起身道。
“等等,”顾明月喊住了他,笑的温柔亲热“恪远,我身份可能…真有点问题。”
硬生生被喊出鸡皮疙瘩的容恪远:“?”
“砰”地一声,他又坐了回去。
诡计多端的男人
“什?么问题?”
“我没有我的身份证明。”
“没有??”容恪远想起刚刚在外面小吴说?的有?问题, 皱了下眉头,“丢了吗?”
“不是,”顾明月摇头, 回?答的很有?灵性,“是我没有见过。”
没有?见过?
容恪远咀嚼这四个字,敏锐找出重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
“没有?。”
“明白了。”容恪远掏出本子,“嫂子,你把伯父的名字和住址说?一下。”
“说?过了。”
她一进来, 人都要身?份证明。
那个东西, 她也在找, 根本就找不到。
原主那坑货残存的记忆都没有?,她感觉可能是真没有?。
“行,我?知道了。”
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见。
因为之前查得严, 很多家庭都不敢往上报真实?人口。
但看顾明月的年纪,怎么算应该也都是80年之前出生的。
不应该没有?啊。
他按下心里疑惑,又问了几句, 再度起身?:“嫂子,您稍等一下, 我?再去核实?看看。”
“麻烦了。”
容恪远一出门就开始喊小吴。
小吴拿了叠文?件正满屋子蹿:“老大,你喊我??”
“身?份核实?清楚没?”
“差不多了吧,”小吴看向门口, “刚刚武哥已?经去找她爸妈和户口本了, 估计也该回?来了。”
门口逆光站着人影,容恪远顺着小吴目光看去, 没见着顾明月父母,却见到了闻酌。
他身?后还跟了个市局同事。
容恪远静站片刻, 才迎着同事的招呼声?走上前,彼此都打过招呼。
而?后,他才看向闻酌:“不是吧,闻哥,你上我?这来都还得请个托?”
“我?可不是,”同事圆滑的笑了笑,“来送文?件的,赶巧遇见了。”
“那你这趟跑的可不近。”
“嗐,赶上了。”
“她呢?”闻酌转了圈目光,说?了句来这以?后的第一句话。
“谁?”
容恪远脸上的笑淡了很多,故意停了些时?间,才似恍然?想起般,“嫂子吗?”
“哦,她还在里面,现在还不能走。”
“怎么还扣着呢?”同事笑着插了句话,“又不是什?么大事,她也不是造证的,就是被人忽悠了,还知道自?己来自?首检讨。你们批评教育一顿就算了,别再给人吓着了。”
容恪远只是笑,不接话。
气氛些微僵持。
同事见容恪远还没有?放人的意思,眼珠一转,拍了拍自?己腕上的手表,半是提醒半是玩笑:“还不让人走?这马上都到饭点了,你这是铁了心的要管我?们一顿饭了。”
“也行啊,你们要是不嫌弃,门口卖的有?萝卜丝面条,一会儿我?让小吴出去买三碗。”容恪远不松口,“但是,现在人真不能带出去。”
“为什?么?”
“嫂子没身?份证,疑似没户口。”容恪远视线移回?闻酌身?上:“怎么,闻哥你不知道?”
“”
他上哪儿知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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