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们一件事一件事来,先说睡袍女人这件事。”周之谨说。
谢昱发着烧,因此此刻是周之谨来到他的卧室——原本求婚也好,上床也好,在谢昱的计划中绝对不是住进来当天就会发生的事,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发生了,也省去了谢昱原本打算说服席钧奕晚上和他同睡一张床这事。
三人皆用了晚餐,而谢昱尽管在发烧,但他这会儿根本睡不着,他迫切地需要席钧奕给他一个答案。
席钧奕也没差多少,因为他不确定明天醒来后会如何,趁着如今意识还很清醒,他非常想听一听周之谨的意见。
仿佛他们结婚这件大事,周之谨成了最有发言权的人。
周之谨也有事要跟他们说,于是就有了如上的开场白。
恰好这也是席钧奕想弄明白的,便依着周之谨的事件排序问:“那周医生,如果我现在是清醒的,为什么还会看见在幻觉里才能看见的东西?”
谢昱对此也好奇不已,很想听听看周之谨是怎么说的。
周之谨却道:“鬼神之说自古有之,我接触过许多重度精神分裂患者,根据他们的口述,大部分患者都有过类似的情形。”
谢昱听了这话不免吃了一惊:“周医生,你是说,钧奕无论幻觉里外,见到的其实是……鬼?”
周之谨纠正道:“‘鬼’的定义是来自于外,而我这里指的情形来自于内,中医学中有‘肺藏魄’的记载,魄不藏则白天会见鬼,幻听也是白天见鬼的一种,所以鬼神究竟存在于‘内’还是‘外’,是无从证明的,它甚至很可能就是一种症状,而精神分裂性阴的患者,最容易出现与之相似的情况。”
“所以说,还是大脑让我‘看见’了幻觉?”席钧奕就问。
周之谨点头:“眼睛所见之物反应入大脑才是你之所见,你的精神症状来自大脑,自然会看见许多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如果在意识外,你会以为那是幻觉,但在意识内看见,那也是一种‘看见’。”
两人听得有些糊里糊涂,但幻觉是大脑产生的这一点他们都是明白的,因此结论就是如今的席钧奕或许能看见一些寻常人所看不见的事物。
“别在意,也别担心,你们把它当成是症状的一种就可以了,只要情绪一直保持愉悦和正面,自然万恶不侵。”
听周之谨这么说,谢昱和席钧奕顿时安心了许多。
但其实要说起来,比起周之谨话中的内容,让他们安心的是周之谨本人对此事太过平常的态度和看法,平常的就好像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一样。
而谢昱虽然是个无神论者,可周之谨的说法意外让他觉得能听进去,长这么大,他已经知道自己所看见的世界是有限的,真实的世界却是无限的,因此所谓的“无神论”当然不是绝对的。
“那就还是说回结婚这件事吧。”谢昱更多的心思还是被结婚吊着,他看了一眼席钧奕,忍不住去握他的手。
席钧奕被谢昱握住了,没挣,但也没去看谢昱,就由他这么握着。
这是因为对结婚这件事周之谨会怎么看让他在意到紧张,而被谢昱这样握着,他的心总算稍稍安稳了些。
哪知周之谨却对他道:“席钧奕,谢昱要向你求婚这件事我是知道的,我很赞成并且支持他这么做。”
席钧奕闻言一愣,连忙说:“为什么,您清楚我的情况……”
“因为我也清楚他的情况,你们两个人最好在一起,否则病情只会更难控制。” 周之谨的话极具说服力的原因之一,恐怕在于他的语气,此人的语气中好似全然不带主观色彩,只有客观意思。
“可是我不一样,我和他的病情严重程度不一样。”席钧奕依旧固执地这样认为。
“席钧奕,作为医生,我想负责任地告诉你一件事,就算精神病能遗传,也不一定遗传到一模一样的症状和幻觉,换言之,你和你亲生父亲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你至今都没有攻击性就可以说明这一点。”周之谨知晓席钧奕的症结在哪里,便对他强调说。
“可是我曾经将谢昱绑在家里……”
“你所谓的绑其中有一半原因在于谢昱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你在这个过程中对他动过手吗?”
“没有,可是我把他……”席钧奕说了一半卡主了,换了一种说法:“我强迫他上床了。”
“谢昱反抗过吗?”
“……没有。”
“所以他依旧是自愿的,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强迫手段不成立,就算是硬扯都扯不上,可惜你因为亲生父亲的缘故,偏执的认为将来你或许会无意识伤害谢昱,但你同样忘了谢昱与你一样是男性,所以他和你的母亲也不一样,他是有反抗能力的。”
最后那句话席钧奕的确无法否认。
“现在来说一下我的结论。”周之谨道:“谢昱的抑郁完全是因你而起,如今已经在逐渐好转,因为你在他身边,他会感到安心很多,不会再忧心焦虑,患得患失,而你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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