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昱说不出话来,也发不出声音,他的心脏鼓动,耳中好似只剩下轰鸣声。
他就是这样,首先爱的是自己,否则他不会提出“分手”。
可是钧奕不一样,钧奕爱他胜过爱自己。
谢昱感到无比的难受和气闷,他不知道这种情绪该如何排解,他如何感觉不出来这两者的分别!在如此深层次的催眠环境里,钧奕还能像这样不断说出他有多好的时候,他就已经心弦震动,他并不认为钧奕不爱他,他也知道自己对钧奕来说是不一样的,他有这样的信心,他本来觉得他也如钧奕爱他一样爱着钧奕,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如今钧奕表达出来的这一切,让谢昱终于明白到原来钧奕将他放得比他想象得还要深得多,而恰恰是因此,就让他对钧奕说出的“分手”两个字显得过分残忍。
钧奕过呼吸导致休克,显然就是因为过度痛苦的缘故!
“谢导……谢导……谢昱!”
不知过了多久,谢昱耳中的轰鸣声响才如潮水般褪去,周之谨的声音重新传入了他的耳里。
“我……这是怎么了?”谢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坐在了靠墙放置的长椅上,他的声音虚弱的根本不像是他发出来的。
“你失去知觉了,应该是一瞬间过度的心理压力所造成的。”周之谨说着,对珀森教授道:“我先带他回去休息,席先生醒过来的话,让人通知我一下。”
“没问题。”
“我能不能留在这里等他醒来?”谢昱仰起脸问周之谨,有些恳求的意思。
“你的脸白的跟鬼一样,如果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那就先回去给我好好休息。”周之谨像是个铁面判官,没有一点余地地道。
“可是我站不起来。”谢昱没有说谎,他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
周之谨盯着他片刻,像是看见了谢昱眼中深藏的痛苦,才终于松了口:“那么,就等席先生醒过来。”
得到这句话后,谢昱脱力般的往后靠在了椅背上,而与此同时,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在哭泣,里面有一个声音正在不断地重复:
对不起,钧奕。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发病
半夜周之谨听到动静,起来一看,发现谢昱正在厨房里理菜。
“谢昱。”周之谨叫了一声,谢昱恍若未觉。
见谢昱还未动刀,只是在摘菜准备洗,周之谨便关上了灯,片刻后再打开。
这一举动总算让谢昱回过了神。
他转向周之谨:“抱歉,吵醒你了。”
“你明天还想去看他吗?”周之谨问。
“我……”谢昱低下头:“我睡不着。”
“那我帮你催眠吧。”周之谨说。
谢昱一愣,才意识到原来周之谨催眠的技能完全可以用在这里。
“你去睡觉,我明天让你给他送饭。”周之谨给了谢昱一点甜头。
“真的?”谢昱当下一喜,随即问:“可以吗?”
“可以试试。”周之谨道。
“那好!我立刻去睡!”谢昱连忙道。
“要我帮你催眠吗?”
“要吧。”谢昱没有把握靠自己能睡着,尤其知道能给钧奕送饭,他这会儿相当兴奋。
“行。”周之谨一口答应。
翌日,席钧奕破天荒提出想要去外面走一走。
最近他总感觉有一道视线黏在自己的身上,有点像是谢昱,但他分不清那是不是来自自己的幻觉,因此就有了这个念头。
“可以叫您茉娅吗?”
席钧奕问陪他下楼的护士。
“可以,您感觉怎么样?”茉娅护士问席钧奕。
“感觉不错,但我不知道自己到这里多久了,今天是几号?”
“七月十日了。”
“都快七月了呀,时间过得好快。”席钧奕走到一处花坛边,蹲了下来。
花坛被打理得整洁漂亮,小小的灌木丛中开着不同颜色的矢车菊,席钧奕低头去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发长长了。
“有皮筋吗?”
“我手边没有,可以帮您去拿。”茉娅说。
“不必了,我一会儿就上去了。”席钧奕将头发往后撩了撩,道。
“您的发质很好,又黑又亮。”
席钧奕听了茉娅的话,撩起自己的发丝看了看,忽然突发奇想:“不如把它剪了吧,这里有理发店吗?”
茉娅一愣:“剪了的话,不是很可惜吗?”
“还会长的,没什么可惜的吧。”席钧奕看向茉娅,一脸期待地问她:“带我去剪发吧。”
茉娅征求了珀森教授的同意,就带席钧奕去了一家小小的理发店。
“嗯,不需要美发什么的,就只是剪短。”
根据席钧奕的要求,这样的理发店医院里恰好有一个。
茉娅带席钧奕进去的时候,有一位女士正在烫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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