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很不舒服,他跟我说分手的时候,我很想就这样死去,但是他希望我继续跟他做朋友,所以我不能死,但是我很难受,医生,我是不是生病了?我应该是生病了,我很早就开始生病了,是吗?医生?”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自己弄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离开以后。”
“除了他之外,有没有其他的事让你烦心呢?”
“有的,我的手指经常觉得僵硬,尤其是我画画的时候。”
“经常吗?”
“最近经常发生。”
“这些事,你从来没有对他说起过?”
“没有。”
“你不告诉他,是怕他不能接受?”
“是的,我越来越奇怪,他一定会后悔跟我在一起,哦,他已经后悔了。”
“你们没有在一起之前,你会这样吗?”
“不会,但是偶尔我会希望他来找我,每到这个时候,我会用画画转移注意力。”
“你现在的希望是什么?”
“我希望……和他做回好朋友,不想让他总是躲着我,我希望他开心。”
“那你呢?你想不想开心?”
“我不想我的开心建立在他的痛苦上。”
“所以你的开心,就只是和他在一起吗?”
“我想是的。我们两个如果只能选一个人开心,那我选他。”
“你难道不想找到你们两个都开心的方法?”
“这是不可能的,他是阳光,而我在最角落的地方,阳光就算照进来,也只会让那个角落显得更黑更暗。”
“你有没有想过索性离开他?”
“……没有。”
“我换一种问法,如果他就是你生病的主要诱因,那么为了治病,你应该彻底离开他,再也不见他,你做得到吗?”
“我想……如果我能做到,就不必来救助于医生了。”
耍赖还是禁忌
“钧奕,明天就是元旦,我们能见个面吗?”
临近元旦的前一天,谢昱再也没忍住,给席钧奕打了这通电话。
但是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有些嘈杂,这使得席钧奕的声音听来遥远而模糊:“明天可能不行,因为我不在家。”
谢昱顿时着急起来:“你不是说暂时都不离开?你去了哪里?”
“我在殷墟采风。”
“啊?”
“殷墟啊,电影说的是商纣王的事,所以我就去了。”
“你一个人?”
“嗯。”
“什么时候去的?”
“昨天。”
“你乘高铁去的吗?”
“没有,我开车去的。”
“你的车不是卖掉了?”
“嗯,我租了一辆。”
“你把你住的地址发我,我过来找你。”
“啊,不用了吧,这太麻烦了。”
谢昱努力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着急,免得把席钧奕吓跑了:“不麻烦,我也正好要来采风。”
“哦,那好。”
“你用微信吧,上次你说要加我,我申请了好友,但是一直没有通过。”
“啊,我忘记了,一会儿我就去通过。”
“那今天见,手机别关机,我到了就来找你。”
“哦,好的。”
谢昱挂了电话就去订前往河南安阳的票,饶是如此坐上高铁也花了将近两个小时,路上还有两小时,他实在是怕死了席钧奕再消失,等上了高铁才觉得自己这一系列举动就像是应激反应综合症。
他给席钧奕发消息,说已经上了高铁,那边席钧奕过了会儿才回,说知道了。
谢昱终于稍稍将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一点下来。
被留下的陆明工具人人生再次启动,他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谢昱留给他的字条:下午试镜全都拜托你了,我去找钧奕,提前祝你元旦快乐!
“快乐个屁!”陆明没好气地拍开了字条。
谢昱出了检票口就看见了席钧奕,这是他没想到的。
席钧奕穿了一件羽绒大衣,可是一点儿都不显臃肿,看起来只显得单薄。
十多天没见,谢昱觉得席钧奕好像又瘦了。
席钧奕见谢昱两手空空,愣住:“你不是来采风的吗?”言下之意就是他怎么什么都没带。
谢昱出门出的急,除了手机身份证,什么都没带。
“我有手机。”谢昱是直接从试镜的地点打车到高铁站的,连家都没回过,自然什么都没带。
“那你的充电器呢?”
“忘了,这里应该也能租吧,现在手机充电线都一样,你的到时候借我用一下。”
“我给你订了间房。”
“你睡的不是标准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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