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倒是有些出乎她意料之外。
她原本以为,多少会有些负隅顽抗之徒,多少会有些伤亡的。
谁知道……
她这位大姐,还真是人心尽失。
“你以为你赢了?”萧立忻恶狠狠地咒骂萧瑾卿,“你不过是萧慕凰的一条狗罢了!她当了皇帝之后,也一定会像你今日对我这么对你的!”
“为什么大姐总以为旁人都像大姐一样卑鄙无耻呢?”萧瑾卿微微一笑,“太女很好,我也不错,母皇很疼我们,我们打算为了母皇,相亲相爱一辈子,此生——绝不姐妹反目。”
“呵,天真!有哪个帝王……”萧立忻忽然脸色微微一变,没再继续往下说。
“看来,大姐也知道,我们的母皇没有对南阳功臣鸟尽弓藏过啊!”萧瑾卿笑了,“所以,太女又为何不能像母皇呢?太女,本来就是我们八姐妹之中最像母皇的。”
“你给我住口!”萧立忻最听不得谁说萧慕凰好,顿时勃然大怒抬手就朝萧瑾卿脸上扇去!
方崇瞬间上前,狠狠捏住了萧立忻的手腕:“放肆!”
萧瑾卿看着萧立忻,微微一笑。
然后,退后了一步,挥手:“动手!”
谁都以为萧瑾卿说的‘动手’,是对萧立忻一党动手。
但,只见窦茗等十二将十八卫同时出手,仿佛各自早就找好目标一般——将方崇身后的二十多名青铜军将领,全都用刀当场割了脑袋。
‘噗呲’!
‘噗呲’!
唯独留了一个方崇活口,也被窦茗以刀背狠狠敲了一脑袋血。
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方崇,大惊失色:“少主……”
“本王的父君,没有你这样弑母的部下,本王也不是你的少主。”萧瑾卿淡淡负手,神色清冷,“早在你投靠骆璃之时,本王就知道青铜军不干净了——此次,便是肃清你们这些逆贼的大好时机!”
弑、弑母……
方崇瘫软在地。
少主她原来……什么都知道……
如果你有事,我绝不独活。
骆璃垂着头,坐在阴暗潮湿的牢房内。
她可真狠心啊……
就把他这么关在这儿,一次都没来看过。
不过,女子都是这样的。
从来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呢?
想必她此刻,正与那东越美人欢乐吧?
骆璃发过誓不再为那人心痛了,可想着想着,眼泪还是蓄满了眼眶。
十根手指,紧紧地攥住衣角。
还是会痛啊……
如果,他不听爹那些话就好了。
就好了……
他会像太女夫程朝玉那样,拥有着一个温柔美好、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妻主,一辈子幸福缱绻……
他……后悔了。
‘咔嚓’!
牢房的锁,开了。
“小师弟!快走!京城出大变故了!”
骊山弟子上一次落入萧慕凰与萧瑾卿联手所设的圈套之中,精英几乎全折损在萧慕凰手里。
骆璃自己,也被废了一身武功。
如今来救他的,都是骊山零零散散的一些师兄弟了。
骆璃知道,他们之前一直没来救他,是因为他们还在跟那些女人斗法。
不救他,便是让那些女人放松警惕,以为骊山没人了。
但此刻……
骆璃惨然一笑,轻轻问道:“走去哪儿?我们能去哪儿?”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若终究,他们还是败了,那女帝能放过他们吗?
想想他爹,那时候只因为一个李清,便被女帝斩尽杀绝了。
女帝是绝不容许男子,践踏她们女子政权的。
前来营救骆璃的骊山弟子一怔,刚想说什么,心口忽然就一痛!
他不敢置信地低头,就见森寒沾血的刀尖,从他后背穿到了他的前胸。
‘呲’!
刀尖抽走了。
他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
目光充满着不舍。
小师弟……
骆璃看着倒在地上渐渐气绝的师兄,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
外面,响起了厮杀声。
随着各种惨叫,骆璃发出一声呜咽的悲鸣。
他知道,骊山最后一群师兄,都将为他而死。
“你们为什么不杀我呢?”骆璃含泪看向面前的蒙面女人,悲伤地质问。
为什么不让他和师兄弟们一起走呢?
“因为你是曾经的六王女夫,便是你被休了,我们也没有资格杀你。”蒙面女人手持滴血的尖刀,冷冰冰地回答。
“好啊!那你们叫萧瑾卿来杀我!叫她来亲手杀我!”骆璃一下子哭着喊了出来。
蒙面女子便不再说话了。
直挺挺地站着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