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就走了?”赫连煜手臂往旁边的木架上一搭,便顺利将她拦住。
秦乐窈觉得他今日跟往常都不太一样,变得格外有些厚脸皮了,往常这种冷脸的态度能让他受挫,现在却是一而再地这般没皮没脸找她不自在,“你还要怎样。”
赫连煜瞧着她已经穿好的衣裳道:“你昨晚上醉成那样,我怕你沐浴着凉,就让你这么睡了,没洗澡呢。”
那一眼的意思太过明显,秦乐窈不理会他,掀开面前拦路的手臂想走,“我还有事。”
赫连煜的胳膊有多粗,真使上劲了硬得跟铁似的,他诚心不让,秦乐窈根本就掀不开。
“赫连煜。”秦乐窈拧眉看他。
赫连煜心知肚明她这些日子忙活的事情昨天晚上已经有了结果,现在出门压根就没什么正经事,就是为了躲他罢了,一弯腰便将她直接扛了起来,调笑着往浴房走去,“怎么那么不爱干净呢,不洗澡就出门。”
“你放开我!”秦乐窈伏在他宽厚的肩背上,挣扎未果,就这么硬生生被他扛了进去,“赫连煜!”
主宅的浴池比云海别院的要大上许多,里面的热水走过地龙循环,一直都是冒着热气。
秦乐窈刚穿好的衣服又被他扒了个干净,她不愿叫他摆弄,挣扎间竭尽所能,但奈何二人不论从体型还是体力上来讲差距都有些过大,赫连煜想要按住她就跟按住一个撒泼不愿洗澡的小孩差不多,故意调侃着安抚道:“好了好了,洗个澡闹腾什么,乖了乖了。”
“你有病吗赫连煜。”秦乐窈不可理喻地抱着自己身前最后一件肚兜,“你今天中邪了吧?”
“怎么说话呢。”赫连煜啧了一声,一把又拉住了伺机想逃跑的女人,将她攥回跟前来,用自己的身体将她一步步往池子边上倒逼,“洗干净了就让你出去,堂堂将军夫人不洗澡,说出去丢的全是我的人。”
从将她带回来到现在,赫连煜已经被她这么不阴不阳地晾了有个把月的时间了,他才不会错过这么天好的机会能与她好生纠缠一番的。
即便不会勉强真的做些什么,但光是这种有活人气的跟她说说话闹腾一番都是好的,都能给他这被冻麻了的肉体凡胎续续命。
“谁是你将军夫人谁答应要嫁给你了。”秦乐窈没办法一步步往后退,她双臂抱着身前的衣裳,后面的带子就被男人环抱的手臂给解了下来,一直退到浴池边后便有了楼梯,再逼几步就真的只能进去了,她不想这般被动,挣扎着想从侧面钻出去。
“往哪跑呢,闭个气,别呛着了。”赫连煜这身经百战的武将近身擒拿功夫也不是吹的,手臂轻松将人拦腰一搂,就直接这么双双栽进了池水中去。
秦乐窈失重的那一瞬间惊叫出声,随即而来便是哗啦啦的水响,两人栽倒的动静实在大,池水瞬间溢出边缘,瀑布似的落了满地,又再陷落激荡回来。
池子不算深,下一瞬,秦乐窈便顶破水面钻出来,水流从头顶顺着清绝的面部轮廓往下哗哗地流,淌过锁骨肩头落入池水中。
她长着一张红唇喘着气,莹润透亮的,气急败坏抹掉眼周的水迹,中气十足地冲他嚷嚷一声:“赫连煜你有病吧!”
赫连煜跟她的情况也大差不差,一件单薄的丝绸里衣也还没来得及脱,就这么紧贴在胸膛上,他愉悦地笑着,上前想捧住她这鲜活的模样,因为太久没这么高兴,忍不住调侃她道:“你真是天上的仙女吧,给我这凡人续命来的。”
秦乐窈也懒得去捂那碍事的肚兜了,甩臂用力打开了他的手,“你真是病得不轻。”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屋檐上的积雪都化成了春水,淅淅沥沥的,流淌在上京城的大街小巷。
花费了两年多的时间,秦乐窈终于是得白凤年引荐,即将见到水云楼的这位幕后当家人,尚林苑大学士,姜槐序,姜大人。
春雨绵绵下着,秦乐窈跟在白凤年身后走在学士府的廊下,她一袭水蓝长裙,袖口坠着流苏,发间挽着与耳坠同色的蓝晶石步摇,略施粉黛,颜色姣好。与她平日里的素面朝天比起来,已然算是盛装将自己收拾打扮了一番,相当之重视。
白凤年将她的美艳看在眼中,这位秦老板的皮囊绝处在于,不加修饰时候清水出芙蓉,美得清绝脱尘,而仔细打扮装点一番,便又成了独树一帜的风韵。
也难怪那位不可一世的大将军,也拜倒在了这石榴裙下。
“秦老板,咱们东家呢,是尚林苑的大学士,不过你也不用太过紧张,东家脾性好,待人总是和颜悦色的。”男人笑着给她提点了两句。
“是,多谢白掌柜。”
松竹堂的四面都坠着竹席作帘,里面燃着木质调的香薰,一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木案前,正在烹茶。
白凤年请示之后将秦乐窈带了进来,介绍道:“东家,这位便是沉香酒庄的秦老板。”
“草民秦乐窈,参见学士大人。”秦乐窈垂眸往下跪,又被姜槐序温声制止:“诶,使不得,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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