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日,把整个上京都下得一片雾蒙蒙的,到处都充斥着潮湿的水汽。
那日的争执之后,赫连煜就变得忙碌起来,因着南海地区边线外群岛倭寇突发犯境挑衅,天颜震怒,京中几路将领都被召进宫去议事,接连好几日,早朝时候的气氛都是相当敏感压抑。
他是其中最忙的一个,数十日下来分身乏术,别说是秦乐窈的云海别院,便是无乩馆也甚少回来,议亲的进程便也就这么耽误搁置了。
大营将军帐里,议事结束已经是戌时多了。
待到散场的将领都走得差不多了,赫连煜捏了下疲累的眉心,才有机会向季风询问私事,“母妃那边说得如何了?”
季风知道他问的是议亲之事,回答道:“王妃昨日遣人来营里传信,说是觉得不该操之过急,还得再多相看相看。”
“信笺拿出来我看看。”赫连煜招手说道,日前季风带信回来的时候他正忙得焦头烂额,一直没工夫管这事,信也没来得及看。
季风将东西呈上,赫连煜扫了眼,是他母妃写的亲笔信,大致内容说容国公府的那位小郡主性子温吞有余,气势不足,虽然是饱读诗书,但也正因为家教森严,言辞间有些束手束脚的,一看就不是他们赫连家的人。
明淳王妃信中也挑明,觉得这郡主性子不像他会喜欢的,询问缘由,为何忽然间这么着急。
赫连煜有些头疼,要说为什么着急,不就是因为南边不太平,他随时都可能出征打仗。
这一走就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不赶在走之前将事情先敲定下来,万一这战事再打个一年半载,回来后再重新相看,那些繁文缛节的流程又是大半载,这得耽误到什么时候去。
耗着人家姑娘家的光阴一年又一年,这跟那什么商女记中那懦夫又有什么两样。
但明淳王妃的意思,也是知道恐怕战事将起,认为这种成家立业的大事,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草草决定,让他先以国事为重,其他的事情,指元由口口裙幺污儿二漆雾二八一收集她可以先帮他留心着,届时战事结束回京之后再作打算。
赫连煜是个快刀斩乱麻的人,他行军信奉唯快不破,拖久必生变。
时间不等人,重新再去甄选那些贵女是不太可能了,现在挑出来的这个人务必要准,要一击即中。
身份地位足以匹配,还要能容得下秦乐窈。
谁呢。
“赫连,圣上那边是怎么说的,靠谱吗?”正当他烦心着,拔营没多久又被召回京城的袁绍曦到了。
女将女小跑着钻进他的将军帐,耳垂上的两道银环坠着相互碰撞着,她满脸急色:“怎么说,这回真要下定决心打那南蛮子了?”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袁绍曦身上还穿着行军的银黑软甲,莫名其妙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然后大咧咧地往他桌边坐下,拎着茶壶仰头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可跑死老子了,我听着传召就赶紧往回赶,就猜到肯定是有大动作。”
“打,不跟他们再来那些试探警告了。”
赫连煜一边说着,一边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哈,这可真是场硬仗啊,南边的倭寇跟些臭虫似的,又散又不好抓,陛下苦心已久,这回能下定决心也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嗯,非打不可,此番已非简单挑衅,再不出手,那群海寇只当大梁无人,怕了他们。”
南邦群岛自大梁开国以来,就一直是历代君主的一大心病,他们以海岛部落联盟的形式存在,相互依托相互帮衬,安静些时日就会在边境试探叫嚣,严重时候越界烧杀掠夺,抢完就跑,大梁的沿海城市提及那群海上盗贼都是苦不堪言。
但因为对方海岛的地势易守难攻,又都是世代相传的水上好手,大梁史册记载中唯有三十年前光乾帝曾派兵讨伐过一次,那场战役可谓两败俱伤,双方都没有讨到太大便宜,海寇便缩回岛中休养了许久。
“老子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此番就去会上一会。”袁绍曦痞气地扭动颈骨,正事聊完之后,到底还是发觉了赫连煜的反常,奇怪问他:“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
赫连煜若有所思道:“你家里,还没给你说婆家要议亲吧?”
“谁?我?婆家?”女将军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来,“你有病吧,我这样的,议什么亲。”
虽然赫连煜原本也猜到多半是如此,但还是要听她亲口确认的好,“这么说你不准备嫁人了。”
“哈。”袁绍曦没忍住笑出了声,英气十足,“这天底下哪个男人敢娶老子的,腿都给他打折了。”
“老二,跟你说个事。”赫连煜闻言,朝她招了个手,兄弟两人一起撑着膝盖,身子往前倾了些许凑近对方。
赫连煜:“我打算把乐窈纳进府中,给她个名分。”
袁绍曦点头:“好事啊,恭喜。”
赫连煜接着道:“但我得先娶个正妻回去摆着,否则后面全是麻烦事。”
袁绍曦再点头:“那确实,娶呗,你看上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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