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消沉,我还没来得及劝他,何岚又在监狱闹自杀,写了满墙的黎旭!”
“这心理阴影可真不小!而且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被别人议论吧。”顾平安也觉得黎旭是无妄之灾,“从那以后他就调去豫东了?”
“没有,他不是遇事就退缩逃避的人,只是他父母觉得他要是已婚,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于是又是给他介绍对象,又是给他调工作,他爸在省城也算是身居高位,他不管是学历还是能力都没问题,平调还是很轻松的。结果为这事他跟父母闹了一场,坚持不结婚还非要留在一线岗位上,这才去了豫东。”
顾平安一听被催婚还调工作,瞬间跟黎队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怪不得呢,从没听他提过家里的事,甚至都没见他回过家。”
蔡雅又道:“小顾,我也不怕告诉你,他父母催婚的时候,我也是他的相亲对象之一。他妈挺喜欢我的,还拜托我常跟他联系,我并不反感,所以也会时不时给他打个电话,因为一开始我的言语里都是开导他的话,他对我很反感,后来我不再提那些事,也不再开导他,才算成了他的朋友,不过同事的感觉更多些。”
顾平安愣住,怪不得邹卓他们会说他俩的八卦,看来还真是无风不起浪。
蔡雅倒是大大方方的:“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太虚伪,一边希望何岚能好转,一边又希望跟黎旭谈朋友。”
“怎么会,这是两件不同的事,何岚搞成这样,是因为她自己心里的执念无法控制,成了魔。只要黎旭没给过她希望,你没有撺掇过她死追黎旭,那你们两个都没有责任,你追黎旭也没有任何问题。”
顾平安顿了顿,又盯着蔡雅的眼睛说:“再说只要你不在探视她时,跟她提起你跟黎旭的事,她也不可能知道啊。”
蔡雅看着她苦笑:“小顾,你还是怀疑我了,对吗?不过不要紧了,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我即没能让何岚好转,也没能跟黎旭从朋友到恋人,这两件事我都一败涂地了。我现在跟你说这些,是不想有任何隐瞒,也不希望有节外生枝的事发生。我虽然每月都去看她,但从没跟何岚提过黎旭,只是配合毕医生给她做精神分析疗法和认知行为疗法!”
顾平安却有些疑惑:“我只研究过犯罪心理,没遇到过多重人格障碍的案例,但我以为想要让她抛弃执念,不应该把她的执念藏起来,而是应该把这个执念剖开来分析,直到她对‘执念’失去兴趣。因为众所周知,人类的一个劣根性就是越得不到越想要,你从不跟她提黎旭要怎么帮她治疗?”
“她的主治医生是毕医生,我只是配合他而已,何岚的家人都不去看她,她需要一个她熟悉又对她有善意的人让她跟外界保持联系。”
顾平安哦了一声,“听起来确实很合理!这位毕医生是你的学长?你们关系应该很好吧。”
蔡雅不由笑了:“你看,我之所以把所有话都跟你提前说清楚,就是怕这种情况!小顾,我跟何岚不一样,我不可能为了爱情去做伤害别人或自己的事。这么说吧,我不反感黎旭妈妈撮合我们两个,是因为他确实是一个很合适的人,不止家庭合适,我们两个人的工作也很合适。黎旭不管长相还是性格,也都没得挑,所以我确实对他有好感。但当我发现他对我没有同样的感觉,也不会有时,我马上就调整自己,及时止损。”
顾平安也笑道:“我只是有些奇怪,并不是怀疑你。如果何岚也能像你这样就好了,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蔡雅也不由感慨两句,然后她起身道:“现在你也了解了基本的案情,跟我去专案组吧。”
顾平安皱眉:“专案组?只是一个有杀人前科的精神病患者出逃,省里居然组织了专案组?”
“是以前的幺二八专案组,大部分人都在省里,分局一个电话就都叫过来了,只有黎旭来得有点晚。他担心何岚会跑去豫东找他,在火车站和客车站都布控好,才过来。”
顾平安想起蔡雅给黎旭打了好几个电话,估计就是在催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心情如何,看来太有魅力也是种烦恼啊。
专案组在二楼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屋里有人正在案情板上划拉着什么,黎旭坐得离案情板最远。
他靠在椅背上,两手交叉放在膝上,屋里人都零零散散地坐着,可不知道为什么,顾平安从他的姿势中莫名感受到一种孤独感。
见蔡雅带人进来,正分析案情的中年男人停下来,“小蔡,这位也是心理专家?是不是太年轻了点儿?”
蔡雅忙介绍道:“宁局,这位是顾平安,是豫东市刑侦队的刑警,黎队手底下的人,她虽然不是心理专家,但对犯罪心理也有一定研究,而且屡破奇案。我觉得咱们只是自认为对案情对何岚足够了解,我更怕咱们对这个案子已经有了思维定式,走不出来。小顾来咱们局里出差,刚好忙完手头的事,我就想请她过来帮咱们查漏补缺,也许能找到新的方向。”
这位宁局是分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他倒是好说话,朝顾平安点点头,“也好!欢迎加入!”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