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废了。”她去烧了水,端着杯子进来,命令他吃药。
陆姩坐在床头守着,一直守到他睡着。
身边人越发少了,她珍惜剩下来的每一个。
*
陆姩不再出去,中午,她简单煮了一锅白粥。
逼着彭安吃了两碗,又在逼着他睡觉。
他摘了眼镜,望着天花板上模糊不清的灯的轮廓:“睡不着了。”
“我们来说点什么。”陆姩坐在床边。
彭安生起警惕,他拉上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没想到她聊的竟然是正事:“我上午出去的时候,遇到有三个自称是八风堂的男人。”
“他们有没有注意到你?”
“我灰头土脸的,别人看不上。”陆姩问,“八风堂又是什么?”
“香港的帮派大的小的,叫得上名号的有十来个。八风堂比鹰记建得晚,一直和鹰记不对付。”彭安说,“这条街是八风堂的地盘,在这里躲鹰记的人更安全。”
“八风堂的头目是不是叫八爷?”
“嗯,全名郑八春,在道上自称八爷。”
“云门是和鹰记斗,还是跟八风堂斗?”
“跟所有其他的帮派斗。没有真正的朋友,除非有利益交集的时候。”
陆姩就盼着陈展星到处树敌:“你对云门了解多少?”
“知道些皮毛。”彭安立即撇清关系,“不会同流合污。”
陆姩发出一声冷笑。
彭安把被子拉到下巴:“我睡觉了。”
*
陆姩沾上了货物箱的灰尘,觉得自己脏兮兮的。
她自己的那一套衣服已经穿了两天,她准备趁着今天晚上有风,晾一晾。
她烧了一壶水,到楼下把一匹丝绸白布剪成了浴巾的尺寸。
厨房的水开了,她提桶进去,装上热水,再提桶进浴室。
她简单洗了洗。
用刚刚剪下的那块布料当浴巾包裹身子,关上浴室灯,拉开门。
*
两分钟前。
睡了一天的彭安醒过来,他出了一身汗,黏黏的,浑身不自在。
四下寂静,那个女人可能已经睡了。
正好,他打算去浴室擦一擦身子。
他盘算以后要如何跟他保持距离。巧的是,彭安开门时,浴室那边的门也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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