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打杂,做的最多的事是洗菜与切菜,尽管是乔薇带进来的,但大家似乎一视同仁,并未对他格外优待。
村长夫人听说了姚青的情况,借着吃龙虾的名义与女儿一块儿找上了容记。
二人坐在大排檔那边,点了一锅龙虾两吃。
乔薇把新出锅的卤菜端到大排檔这边,一眼瞅见了村长夫人,她身边的年轻少妇与她眉眼有几分相似,又极尽亲昵的样子,应该就是她口中的女儿了,乔薇上前打了招呼:“夫人,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
村长夫人笑着介绍了自己女儿:“这是阿月,阿月,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小乔。”
阿月与乔薇打了招呼。
村长夫人四下瞅了瞅,问道:“小乔啊,怎不见姚青呢?他是不是在里头做菜?”
乔薇装作没看出她在明知故问,答道:“他在洗虾。”
阿月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他可是来你们这儿学手艺的,不是来做洗虾的小工的!”
乔薇淡笑道:“当然不止洗虾,厨房的菜他都要洗的,洗完了还要切,切满师傅们意了才下锅装盘。”
阿月咬了咬唇瓣,拉住村长夫人的袖子,质问道:“不是说当大厨吗?怎么跑去给人打杂了?”
村长夫人擦了擦嘴:“大厨也得把基本功练好啊。”
“我看那些酒楼里切菜是切菜,洗菜是洗菜,分工明确,大厨们隻负责做就行了!”
确实有的师傅不负责切菜,但那不代表人家就不会。人家的基本功可是非常扎实的,就拿容记的何师傅来说,切的萝卜丝儿能穿大头针,这刀工得细腻到什么程度?
好心给人介绍工作,却被当了驴肝肺,任谁的心里都会有些不舒服。
乔薇的笑容也有些淡了:“这一顿吃什么,我请。”
村长夫人一看乔薇冷下来的笑脸便知女儿把人得罪了,拉着乔薇到一旁解释道:“小乔啊,阿月被我和村长惯坏了,不懂事,说话也不经过脑子,你别与她一般见识。”
小乔倒不是非得与她见识,只是不喜热脸贴人冷屁股,她又不欠她的:“夫人,你要是觉着姚青在我这儿不好,随时可以给姚青另谋出路。”
村长夫人赶忙摆手道:“你别误会别误会,我怎么会觉得青儿在这儿不好呢?不好我也不会把他送来了不是?你看看你家生意啊,每张桌子都坐满了,外头还排着队,整条街就属你家龙虾最地道,能在你们这儿学手艺,是青儿的福气!”
乔薇心道,此处应有可是。
果不其然,村长夫人眼波一转,笑道:“小乔啊,姚青他真的不能做师傅吗?”
“不是不能做,而是凡事都有个过程,洗菜、切菜、打杂,哪个师傅都是这么过来的,这就跟习武的人蹲马步一样,它是一项基本功。厨房的师傅们做菜又没瞒着他,他想看的都能看到的,若是隻记个步骤,那他随时可以出师。要不我看这样,您自己去问问他的意见。”
村长夫人问了姚青,姚青起先也与母女二人想法一致,看个步骤就差不多了,但几日下来,他发现要把一盘菜做出令人满意的味道,每一步都马虎不得,切菜看似简单,里头的学问却也大着,比如牛肉与猪肉的切法就不一样,横切牛肉竖切猪,牛肉切错了,筋腱就会保留下来,烧熟后肉质柴艮,咀嚼不烂;猪肉亦是,切错了,能让肉片炒成肉末。
入了这一行才知它的“博大精深”,姚青愿意学,扎扎实实地学。
女婿是个什么性子村长夫人再清楚不过了,清高、骄傲、虚荣,听说他被安排去打杂,她不知多怕他会甩袖走人……他既肯这么说,必是真的学到了东西。
村长夫人又给乔薇说了不少好话,道歉的有,感激的也有,最后与女儿开开心心地吃了一斤龙虾,坚持没让乔薇请客。
忙完这边的事,乔薇进了自己帐房,容老板抱着一大摞帐册尾随而入。
自打无意中发现乔薇惊人的会计能力后,容老板便自己偷懒,将盘算的事全部交到了乔薇手中。
能掌控容记的每一笔财政状况,乔薇求之不得,自然不嫌麻烦。
乔薇心算惊人,一眼扫过去,一页纸的帐目便在脑海中自动匹配出了答案,根本无需算盘,但谨慎起见,算完之后,她会用算盘核实一遍。
纤细的手指在算盘上敲得飞快,珠子啪啪啪作响,在寂静的帐房听来格外清脆。
乔薇一旦认真起来,便会进入忘我状态,连身后站了个人都不知道。
姬冥修来了有一会儿了,见她算得投入,没打搅她。
夏季天热,她额头与脖颈都渗出了晶莹的汗珠,姬冥修四下看了看,在柜子上发现一把美人扇,轻轻取了来要给她打扇,被人伺候着长大的姬家长孙,可从没对谁这般细致过。
姬冥修随意瞄了一眼扇面上的一对人儿,有趣的是,上面风情万种的是女子。
姬冥修眸光往下,看向了在下的男子,那男子的脸上被人强行加了一张面具。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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