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好看看他的手段。”
小宝浑身一抖,要照突厥人的刑罚,羞辱王女,他得叫人割头皮!
“瞧你是个聪明的,又是五原郡口音,想来京里没有你的亲眷,太孙拿捏不住你,可是单单一个张仁愿,敢做这般主意?”
郭元振觑着小宝笑意更深,帮他唱个红脸。
“你不知道郡王的习性,杀只耗子,也要戏耍戏耍,反正等在这儿无聊,别叫他撒性子练手了——”
向前倾身躬腰,循循善诱,“实话说,究竟是太孙让你来,还是张仁愿?”
小宝战战缩到墙角,满身热茶冷下来,风一吹更是透心凉。
武延秀也不催逼,摘了腰上匕首,拿白刃在食指上来回刮擦。
好像人家磨刀那样动作,可他是拿皮肉磨,时而漫不经心撩起一眼,那眉宇间的狠戾,叫人害怕,又叫人心折。
小宝愤愤想,前几日当真是眼睛瞎了,揣测他上起妆来扮倡优小戏,来个西子捧心,倾国倾城。
“小的,小的不敢讲。”
“——哦?那就是太孙咯。”
武延秀撅唇去吹刀锋上细尘,怜惜地看他,像看落入陷阱的小兽。
“太孙借张仁愿的手送你到本王身边,到底是帮本王,还是害本王?”
叹一口气,转而道。
“我别的不服他,就服大家年岁差不多,他还被圣人关了十几年,怎的一放出来,就有好几个能干的帮手?上回那青阳,也是个人物,哎呀,青阳——”
武延秀恍然大悟,津津有味地与他攀谈。
“《周礼》曰,东出谓之青阳,南出谓之明堂,西出谓之总章,北出谓之玄堂……又有论天子居明堂,所以圣人特为盖了那座大房子。嘿嘿,你莫不是叫总章?太孙这人,嚣张的很呐。”
他恼人的笑意换来郭元振鼓掌叫好。
夸他虽不善写诗作赋,书总算读进肚子里了,又说《周礼》早已荒废,不然他们向北而来,当佩玄璜玉珏。
武延秀嘻嘻哈哈闲扯,边说边拿匕首比划,算计废小宝左胳膊还是右腿。
小宝面色发窘,愣是说不出话,瞪视武延秀许久,终于泄了气。
“郡王猜着了,太孙的确为小的赐名总章。”
眼中已经没了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轻薄,代之以驯服。
武延秀面目一滞,鄙薄地瞪了一眼,嫌他没骨气。
他向来以武服人,最爱打的壮男嗷嗷求饶,不然不能吐尽胸中鸟气,这还是头回动动嘴皮子就缴了人的械,倒有些没意思。
“太孙说,您若信了小的,便是您不堪大任,您若不信……”
“行了!”
郭元振打断他,“啰里啰嗦,尽是废话,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罢。”
总章讪讪点头答应了。
郭元振便问,“张仁愿为何心甘情愿受太孙驱使?”
总章冷冷道,“府丞这话就贻笑大方了,太孙是武周江山继承人,莫说区区一个张仁愿……”
他倏然改了声口,又知道眼前人就是右控鹤,可见之前种种,全是作伪。
武延秀平生最恨被人蒙蔽,尤其被这么个猥琐下贱的小人耍的团团转,自是难耐怒气,哪怕这是太孙的狗也忍不得了。
抬脚就往他下肋踹。
这一脚却狠,踢得他向后翻倒,结结实实趴在地上,噗地吐出鲜血。
武延秀还要再踹,被郭元振拽住了。
“这么说,郭某在太孙的局里,也挂了一号名牌儿?”
郭元振摸着下巴,揣测这太孙的胆子,真不小。
“你既是他身边的人,见不得咱们语带不敬,也算忠勇,那我换个问法,张仁愿为何胆敢背弃圣人呐?”
总章趴在墙角,痛的眼角冒泪花儿,伸手捂住下肋,勉强忍住不喊。
他一辈子在下九流里淘换,臊眉耷眼伺候人的苦吃得够够的,却没受过摔摔打打,肉身磨炼的苦,再咬牙忍耐,也扛不住剧痛高涨,逼到心口上,眼前人影都虚了,口齿也发软。
“府丞不要栽赃忠良……张仁愿何曾背弃圣人?只不过好话提了又提,劝了又劝,圣人总是听不进去。”
他嘶嘶地倒抽气儿,还要逞强,挤出笑容盯着武延秀。
“太孙养在西宫,那时张仁愿来去奔走,偶然相识,瞧太孙孤单可怜,便送书给他消遣,初时不过诗词曲赋,浪人游记,后来越谈越深,才说志愿典兵,可惜不为圣人所用,一番豪言,引得太孙心动,也随他读起兵书来。”
“这倒是说的过去。”
武延秀点点头。
“所以,为了这位故交旧友,他把我当件厚礼送来,当个前哨,探子?这也不妨,只为何答应我的事儿,迟迟没个消息?”
总章瞪着他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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