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完全拿他没办法,打也打的,骂也骂的,就是不起作用。
如今衰涛已经快三十岁了,无工无女朋友,是全村人说闲话的重灾户。
衰淘实在是太闲,书看久了总觉得眼睛不舒服,干涩难忍,他就伏在丁屋阁楼的小斜窗口向外瞎打望。
他住的是西班牙式的三层丁屋,属于他父亲——香江新界原住民中的男性被获准可以在‘自己的’土地上建这样的房屋,三层屋,好似别墅小楼,实际上只是原住民村房而已。
因为可以自建,沙田村许多地方都横七竖八立着这样的屋楼,有的建得特别近,你从自己家窗口伸出手,可以抓到隔壁街坊的窗台。有的又建得非常远,荒立一栋在城门河道边,不怎么被打扰,但河水涨起来时、起台风时,很可能会遭殃。
衰涛就住在城门河道边,放下漫画书,他习惯性地透窗抬眼远望,但他更喜欢低头看河水,里面常常能看到居户们的垃圾:食品袋、果皮等,偶尔还会有不知谁的一只破人字拖,或者小动物的尸体,鱼都藏得很深,想肉眼捕捉到可不容易。
正发呆,他忽然瞧见一个很新的帕子顺河向这边飘来。
那帕子实在很漂亮,即便被水浸透了,仍在阳光照射下泛着高档丝质才有的光泽。
在这条河道里,衰涛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
于是捞出自己的鱼竿,伸长了将帕子截住,挑起来再慢慢收回。
帕子虽然湿淋淋沾了些水草之类的杂物,但看起来仍很干净。
盯着帕子上的绣品看了一会儿,衰涛忽然想起之前看的杂志后面的广告,转身去翻看,便找到那则品牌商品广告——是个本土很贵重的绣品品牌,这一块儿帕子要小几百港币。
过了一会儿,他又看到一块儿布飘下来。
衰涛忙再次捞起,铺展开发现是条围巾,瞧着也很新,但皱得严重,好像曾被当绳子绑过似的……
翻转围巾的手忽然顿住,因为他看到了围巾内侧的血。
衰涛又研究了一会儿,结合他大量阅读闲书的积累和想象力,他觉得这像是被临时拿来绑伤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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