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这死者时,语气里仍有不忍,“凶手一点要掩尸的意愿都没,丢在草坡上就走了,第二天早起的环卫工人发现的。公园游乐场那边好几个月生意惨淡,大家都怕死了。”
“是陌生人作案吧?这种好难侦破哦。”易家怡咬住下唇,不知是在解剖室站久了,还是方才看到的心流影像太过骇人,她脚趾冰凉,后脑勺一阵阵的发麻。
“家怡现在也懂行了嘛。”许君豪投桃报李的夸赞。
“这案子就这样搁置了吗?”
“除非以后有了新线索,或者特殊状况重启,机会很低微了。”
“不能请a组的游沙展再查一查吗?”
“之前查也查过了,那时候问询的死者家人朋友们,都对凶案当日发生的事记忆犹新,也是线索最容易被抓出来的阶段,都破不了,现在肯定也还是破不掉啊。而且游兆华那个人,刚愎自……唉,反正就是脾气不太好,现在京士柏虐杀案在他那儿就是禁词,谁提他跟谁急。大家谁会闲着没事触他霉头啊。破不掉就放着呗,反正全港每年外界不知道的悬案多得很,不差这一件。”
“……”易家怡长长叹了口气。
“回去忙吧,在这里呆久了容易着凉。”许君豪见她表情就知道小女警多愁善感了,初来乍到的警员总是容易感情泛滥,但在这环境里操磨久了,也就看淡了。
整日见生见死的,要是同理心太强,那会很痛苦的。人的情绪自己会做调试,总能适应,总能麻木的。
许君豪又举着易冰乐,道了声谢,才将易家怡送出门。
第21章 受害者可不止一个
易家怡在心流影像里看到的,是五个瘦高挑、年龄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不等的烂仔。
他们对待死者如对待小猫小狗般,恶劣殴打戏弄,仿佛幼童无知无觉的扯去蜘蛛腿,始终挂着笑,没有惊慌、没有怜悯、没有惧怕。
易家怡感受到的只有最原始的恶劣,那种野兽般的暴力欲。
凶杀场面与许君豪所描述的尸体惨状基本叠合,唯一不太一样的,是她看到的场面中,受虐打侮辱的,不止死者一位。
另外还有一个年轻男人,头被打的凹进去,倒在一边。
凶杀中的两个青年在那年轻男死者身上绑了大石头,商量着将他们都沉湖,说要让这一男一女去水里做深湖鸳鸯。
其中一个青年还在抱怨大石头只找到一个……
易家怡一边在看到的影像中寻找重要信息,一边回到行政小办公室,结果才坐下就接到了邱素珊的电话。
说是报告收齐了,审读过基本没问题,请易家怡来取。
碧街杀人案的报告就只缺重案组的了,收齐后就能整理在一个文件夹里提交,等待庭审时使用了。
易家怡忙收了收心,下楼去见邱督察,但情绪总归难以完全平复,于是,邱素珊见到的小女警完全不是方镇岳他们口中那个温暖的小姑娘,而是个眼神悲悯,情绪低沉的老成少女。
邱素珊原本想好好探探易家怡的底,但小女警卷进她办公室里的低气压,让她提前准备好的情绪变得有点拿不出手。
就好像调子起高了,发现正要唱的是张国荣的《沉默是金》,于是进退两难。
真古怪,这样一个小姑娘,能让重案b组的气氛变得那么明朗松弛。
好难接受那些甜美的小食,都是这样一位忧郁的姑娘准备的。
如此一看,方镇岳居然喊这样一个后生女给他跑后勤,简直没人性。
易家怡要是浑身阳光,需要泛射一下,需要其他人汲取一下过剩的光和热,也就罢了。但看看,看看易家怡,这是阳光开朗的样子吗?
明明易家怡更需要阳光,更缺灿烂好吧。
邱素珊看着易家怡通身被社会欺负狠了似的忧伤,暗暗认定这都是被方镇岳使唤出来的。
回头还得再跟那帮臭男人好好谈谈,要是看中了人家小姑娘敏锐的直觉,就好好带人家,好好教人家。
别利用易家怡求学心切这一点,压榨人家身体里最后一滴甜。
思绪转了几番,邱素珊本来准备的什么试探啊、考验啊的,全都抛诸脑后。
她将碧街杀人案的报告交给易家怡后,非常温和的道了声谢。
易家怡非常得体的回应:“ada别客气,我应该做的。”
邱素珊大概是被方镇岳怼惨了,遇到易家怡这样讲礼貌的小女警,心都是软的。
她摸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列了个名单,递给易家怡:
“这几个案子是我准备交给b组重启的旧案,案子相关的旧报告、文件等卷宗,我在档案库没调到,应该还在你们办公室里待整理。
“你帮忙找出来,直接交给方沙展吧。”
“yes,ada”易家怡接过邱素珊递过来的名单,上面写着3个案子,都是一直未破的积年悬案。
站起身,易家怡盯着纸张上的名单,又看了一眼邱素珊,心里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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