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国公老大的不乐意?”
陶雅姝习惯性地擦拭了一下琴弦上压根不存在的灰尘,淡淡道:“书院之中,又不是官场,哪有那么多的厉害倾轧?同窗之间,秉着性情相交罢了。而且……你不觉得她这样的出身其实也很好吗?少了许多的牵绊束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关于这楚氏和离的事情,当初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陶雅姝自然也有所耳闻。
一个出身不高的商贾庶女,能毅然抛弃经营八年鸡肋般的婚姻,从头做起,凭本事去官宦人家当差,赚钱吃饭,甚至以二十四的“高龄”入女学读书……
在陶雅姝看来,这楚氏简直是将自己这辈子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做了个遍!
这是何等恣意且精彩的人生?
再过两个月,她就要入宫了,以后抬头能看的就是那么巴掌大的一小块天……
在那之前,陶雅姝真希望自己能像楚氏那样随心秉性地活一遭。
也许就因为怀揣这样不可言说的艳羡,所以她才会对楚氏多几分和善与不自觉的亲近吧?
给楚氏一张请柬,其实就是让教人心累的雅集上,多一个自己不太讨厌的人罢了!
陶雅姝想到这,继续默默擦着琴弦,然后闭眼开始弹奏曲子。
陛下最喜音律,家里的教养嬷嬷让她练熟这几首曲目。
她的生活,永远不会像楚氏的日子那么颠簸而充满变数。大抵就是按部就班地往前走,一步一步走到她该站立的位置上,一言一行,如规矩折尺,端雅有度,最后成为史书里大加赞誉的那么几行字……
楚琳琅虽然得了请柬,却咬不准自己到底该不该参加。
她觉得这事还是问问司徒晟才更稳妥些。
听楚琳琅这么一说,他倒是抬头看了楚琳琅一眼,语调平平道:“你可知这次雅集的主理人是谁?”
楚琳琅也略做了些功课,便道:“好像是陶雅姝的四姑姑吧?听说她是位带发修行的居士,法号‘忘尘’,是京城有名的居士,还结交了许多高僧隐士,名流画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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