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在魔域,反而能少一些麻烦。
毕竟魔族虽暴戾凶恶,只要足够强大,能够压制他们,便能使得他们屈服,人族却恰恰相反……
墨火对于魔域中许多魔族而言,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几乎在他踏入魔宫之后,此地便成了又一个禁地。
魔宫很大,从前属于人间帝王,后来被魔族占去,成了魔主的居住之所。
谢衡之杀了魔主后,又逃出魔域,导致魔族中为了魔主之位内斗不停,魔宫作象征也被抢来抢去,一直等到魔域大开,还没争出个统领。
直到谢衡之又一次回到魔域,抢夺了魔宫后,空荡的魔宫中,渐渐开始有归降谢衡之的魔族出入。
这些东西,虞禾都是从公仪蕤口中得知。
对于魔族而言,让栖云仙府曾经的掌门来统领他们,无异于是一种耻辱,不少魔修心中不服,仍然屡次进犯。
虞禾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熟人,来自十二楼的梅芳远,从前是楼疏雨的心腹。
玉玲琅归降谢衡之也就算了,连梅芳远都自甘俯首,这什么塑料主仆情谊。
虞禾仰起头,看着头顶那些盘旋的煞鬼,不禁叹息,也不知道外界现在成什么样了,魔域大开,又是一场人间浩劫。
谢衡之捏碎了应声虫,霁寒声肯定正在担忧,还有鹤道望,估计都要被她气死了,三番两次落到谢衡之手上。
谢衡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眼眸微微一沉。
“这些煞鬼……的确使人心烦。”
虞禾点点头,叹口气也不再说什么。
次日便没见了谢衡之的踪影。
公仪蕤前来给她送药,两个人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表情。
谢衡之身陷八苦树幻境之前,见到了树上被挂着的公仪蕤,在他身上找到了复元丹。
而后待柳汐音破解八苦树,众人围杀楼疏雨抢夺法器之时,谢衡之从幻像中苏醒,伤势也恢复了七成,直接在楼疏雨死后抢夺了他的丹元。
公仪蕤也是时运不佳,苏醒后不等从梦境中缓过来,便被谢衡之拎着困在了魔宫中。
“我伤势已经好了,这药丹苦得要命,别给我……”
公仪蕤愤愤道:“不识货,知道这复元丹在鬼市能卖多少金吗?还有这洗髓健体的灵丹,我废了十年,找了多少药材,才炼出来两颗,都被你给吃了!”
他看着虞禾吃药,就像是看到人参喂猪,心里仿佛在滴血,偏偏她还不领情。
虞禾听他这么说,不禁有些心虚,也不再吭声了。
公仪蕤叹了口气,无奈道:“罢了,你我都是苦命人,跟你计较有什么用……”
“谢衡之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放了你,何况你一个正道之人,给他炼药……”
虞禾也不好问,这么屈服是不是太没气节了点。济元药宗的宗主为人清正,嫉恶如仇,知道公仪蕤的行为岂不是要抽死他。
公仪蕤面露纠结。
“我倒是也不想,可这谢衡之能给我找来这世上最难求的药材,还能让我用魔族的身躯试针,这么好的机会,在栖云仙府可找不到……更何况这药都进了你嘴里,也不算帮他。”
虞禾这下子也不同情他了,难怪当初他被药宗除名,不许他再行医治病。
公仪蕤瞥见一旁的婚服,嗤笑一声,说:“他还当真要在魔域中与你成婚,满座宾客,尽是邪魔……”
虞禾垂头丧气,她现在只想顺着谢衡之的意思,等她找到时机了,总是要离开此处的。
若她也沾染上魔气,心志不坚而入魔,日后便再难练成心剑回家。
她打量着手中的丹药,问:“你的药,对谢衡之这种修为的人,也有效用吗?”
“瞧不起谁呢,那当然了。”公仪蕤说起自己的药,立刻得意起来。“就那玉玲琅,她的毒术再厉害,依我看来,也不过尔尔。”
虞禾心中在思索一个可能,心不由跳得飞快,她压低声,问:“那你可知,一个人的魂识,在另一人身上,如何才能取出?”
公仪蕤愣了一下,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正想再问,就听见殿外忽然响起一道人声。
“夫人……有个姑娘来找你。”
虞禾不记得自己还认识什么魔族的姑娘,她有些疑惑,同公仪蕤起身朝外走去。
走出寝殿后,有个姑娘浑身是伤,正伏在冰冷的砖石上瑟瑟发抖。
“这是……”
听到她的声音,姑娘惊惶无措地仰起脸看向她。
“泣月?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来的?”
虞禾吓了一跳,公仪蕤已经蹲下去检查她的伤势。
侍从跪在地上,说:“魔主去换衣裳,很快便回来。”
砖石上有暗红的血迹,隐约能闻到些血腥气。
虞禾早就发觉了,谢衡之每次出去,回来的时候总是会换一身衣裳。不知这次他出去又杀了多少人,竟然还将泣月带了回来。
公仪蕤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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