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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簪缨一点也不怕,唯有欢喜。

卫觎听着梦里才有的娇音,听到那声久违的昵称,终于从身到心得到满足。

他抬起头凝着她。

“是结义。”大司马统领万军的脑子终于转过弯来。

“嗯。”簪缨抱他一会,无边的欣喜过后,很快想起现实问题,“洛阳已胜?你有没有受伤?体内的……如何?”

她敏锐地感知到,小舅舅的情绪不对头,可她从他身上看不出症状。

他不说话,簪缨就推推他要起来,纷乱的鬓丝迷了眼,勾弄开,向外道:“春堇备冰水,跟着的亲卫是谁,进来回话。”

那是习惯于发号施令的口吻,以及超乎这个年龄的克制冷静。

卫觎眯了眯眼,在他错过的光阴里,他的阿奴变得又成熟,又淡定,怎么,是把他当成要处理的公务了吗?

他侧眸向外低叱,不高兴地把人按回怀里,哑声道:“再说一遍给我听。”

簪缨微顿,抿嘴笑出来。

“我喜欢你。阿奴喜欢小舅舅。”

“那我呢,”她顺从卫觎的心意,慢慢安抚着他,靡丽的眸光里天真与妩媚并存,明知故问,“我还在小舅舅心里吗?”

卫觎没有片刻犹豫地拉住她手向下带,目不转睛盯着她,又拉起她的手按在心口。“你一直在这。”

在簪缨睁大的颤颤圆眸中,他开始低头亲她的耳垂。

“这话是十六给晚了……阿奴,你别跟别人,跟我。”

卫觎亲她没有技巧, 全凭力道,很凶。

过程他几次垂眼瞥向簪缨无意识微张的唇,想挪过去, 都忍住了, 只是反覆不停地啄她的耳朵。

簪缨的耳朵红得快熟了, 热气从全身每一个毛孔冒出来。

她两隻手心徒劳抵着他, 禁不住哼唧几声,自己听见都觉羞涩。

这哪里还是那个隻敢亲一亲她眉心的小舅舅?

不对劲。

簪缨自诩对卫觎沉忍至深的心性有几分了解, 他但凡克制得住自己,一年前她那样地主动表衷,他都未曾松口, 而今不会在两味药还没找到的情况下, 轻率地拿话锁住她。

他也不会这样冒进……

分开的这段时间, 他的蛊毒是不是又加重了?

卫觎很快让簪缨没办法再正常思考, 他齿尖一重, 将她耳垂上的玉珠珥坠抿下, 噙在唇间。

两人视线短暂交汇的片刻, 簪缨痴迷地看着那薄薄红唇衬白玉,几乎忘忧。

隻觉这般的小舅舅靡色得不像话。

卫觎在她上方,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偏头吐掉耳坠,再一次叼住没了任何阻碍的小巧耳瓣。

“小舅舅, 你别——”

他吹她的耳洞,还舔她的耳垂。

簪缨脚背一瞬向下紧绷。

“叫声观白, 十六也行, 我想听。”纵着自己作乱的人喟叹着, 声里的欲念像填不满的无底洞。

耳朵软的人心肠也软, 簪缨听话,乖乖叫了,换来的却是他变本加厉。

簪缨软在他强势紧弓的身姿下,眼前几乎发花。两个人都第一次发现,簪缨的耳朵格外敏感,他亲一下,她就耸起秀肩躲一下,躲不掉,隻好颤颤地抖,绵软欲碎,招架不得。

等他一下一下欺得她眼含水光,簪缨终于委屈地饧着桃花眼,像兔子要反抗狼王般,挺着细嫩的脖子主动亲他的下巴,再一点一点去够他的唇角。

她的意思,不是抗拒他的亲近,只求他换个地方,不要一直和她可怜的耳朵过不去。

她痒得受不住。

然她主动送上的娇香却被卫觎滚着喉结避开了。

卫觎压住自己吓人的喘声,脸贴在她鬓侧一蹭,闭目数着血液撞击心臟的汩跳数,强製自己停下来。

屋里没有灯,窗外挂在房檐下的红灯笼逆氲出朦胧光调,映着簪缨的红衣,绣花滚金线的襟领随主人的呼吸微微伏动着,迷离惝恍,美若梦境。

半晌,卫觎慢慢坐了起来。

“阿奴啊……”他无意义地轻唤,眼角余留的红痕,似饱饮一场豪酒,抬手捏了下簪缨湿漉漉的耳,看着她又抖了一下。

他笑了一声。

跟随大司马打仗的嫡近武将都知道大司马不爱笑,他平时训兵时气急眼了的那种笑骂,是浪荡的,不走心的。到了战场上,尤其这一年,兖州部队不停地向西攻拔再攻拔,时间紧得不够人喘一口气,所有将士看见最多的是大司马衝阵最前的强悍背影,没有人能接替他哪怕一时片刻,唯有追随。

众将目睹着大司马离洛阳越近,神色便越沉冷,突阵交锋时也越拚越凶。

那是一根张到极致的弦,越拉越紧,越拧越锋利。

有些老将无端想起了昔年的祖将军。

没人再从大司马脸上见过笑意。

现下这根弦已经完全松弛了,绕指柔青丝,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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