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姑娘与真正成了婚的妇人是不同的。
普通人看不出?区别,但曾在?高门大户,又在?宫中待过?的海嬷嬷自是不一样。她本意只是想看一眼,牵走了他们殿下的心的人,是何番模样。
结果却是无意发现?了这点意外之事。
海嬷嬷本是不想说出?来的。
毕竟那位郡主已经嫁了人,她不想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陷入这样的痛苦之中。像他的母亲那般,害了自己,蹉跎一生。
他要走的路本就艰难,何必再添风霜刀剑?
只是在?对上那双黑眸时,海嬷嬷还是不可避免的心软了。外人瞧不出?,她却看懂了——她曾在?小姐死时发誓要倾尽全力,并用命去保护的殿下很伤心很难过?。
“……嬷嬷,您说什?么?”
清凉的月光下,晏长裕的眼睛亮得吓人。
圆了
“殿下, 郡主与瑞王并未圆房。”
对上那双带着期翼的?眼,海嬷嬷叹息着重复了一次。
有什么东西,轰然?从心底炸开。晏长裕一时分不清自己是欣喜还是什么, 那一刻, 他?的?耳边只一直回荡着海嬷嬷的那句话。
——卫元朝与虞晋并未圆房。
没有圆房, 便不是真正的?夫妻。
成婚了自会?同?房, 在他?们成婚的?那一日, 晏长裕便不敢再想。他?努力回避这?个问题,不敢深想, 也不敢去想有另一种答案。
尤其当今日去送行时,无意瞥见虞晋脖间的?那抹牙印,另一种答案更是自他?心底彻底消失。
那时,他?只庆幸自己没有多思多想, 庆幸自己想的?是最糟糕的?结果。所以他?虽嫉妒,却依然?能够忍住, 也能冷静地分析处理。
因为最深的?嫉妒,早在他?们新婚的?那一夜,他?便深深体会?过了。
而如?今,海嬷嬷却告诉他?, 原来当真有另一种答案。
“嬷嬷,您没骗我么?”
许是太惊喜, 他?甚至忘记了刻进了骨血里?的?礼仪规矩, 以及作为储君该有的?克制。
“殿下认为老奴会?骗您吗?”
海嬷嬷心中轻叹。
当然?不会?。
海嬷嬷与其他?人不同?,她不会?骗他?。
所以……是真的?。
卫元朝与虞晋当真没有圆房, 不是真夫妻。
是了。
她曾说过, 她只嫁意中人。她对虞晋没有男女之情,又岂会?与他?做一对真夫妻?
所以, 她没有骗他?。
所以,这?桩婚姻从头到尾都只是权宜之计。
“孤想见她。”
冷清的?月色下,青年眉目间的?郁气瞬间烟消云散。他?的?唇角无意识的?翘起,便如?他?的?心脏,那一瞬间,所有的?疼痛酸胀也都彻底消失。
与之而来的?,是心底深处越来越无法阻挡的?急迫。
他?想见她。
更想要她回到他?身边,想要她眼底心里?只他?一人。
心头鼓胀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想望。
他?想见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她。
那股曾经被抑制的?想念如?雷霆一般冲了出来。
晏长裕转身,便想要朝元朝居住的?小院去。他?的?速度很快,最后,甚至相当于是跑了起来。
只是当他?到了小院门口时,望着一片昏暗时,又忽然?清醒了过来。
不行,她已经睡着了,他?不能去吵醒她。而且,以她现在对他?的?态度,便是见了面,怕是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闹到后来,或许只会?是一场争吵。
所以晏长裕停了下来。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久到天际一道?银白亮起,一声鸡鸣响起,他?才如?梦初醒。眼见着院里?传来了动静,他?立时转身,快步离开了这?里?。
冷静。
他?告诉自己,此?刻还是要冷静。
时机未到,所以不能自乱阵脚。只是这?一次,那股冲出牢笼的?想望与冲动似乎不再甘愿被束缚。
回到了自己的?居处,他?的?心脏依然?跳得很快。那跳动的?频率,甚至让他?觉得,那胸腔里?的?心脏似乎随时都会?破土而出。
他?没有冷静下来。
“殿下,您衣裳湿了。”
常文起来,还没来得及去伺候,便见晏长裕从外走了进来。不用多想,只瞬间,他?心中便有了猜测。
作为跟随多年的?随侍,这?些日子来,常文已经明白郡主对殿下的?影响力了。从最开始难以置信和惊慌到现在的?习惯与淡然?,也无不过是短短几?日而已。
他?很清楚,殿下既然?决定了,那便无法改变。既如?此?,他?们这?些跟随殿下的?人自然?是希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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