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知知,不许……”
唇角的温热还未散去,晏长裕下意识去抓妻子的手,然?而?就在要碰到?的刹那,前方的女子的身?影忽然?化为了虚无。
眼前、手上都空空如?也?。
她不见了。
卧室里?,晏长裕陡然?睁开了眼睛,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心脏处传来剧烈的疼痛,那种巨大的失落感霎那间如?排山倒海般、深深地席卷了他。
他本能垂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
须臾,猝然?攥紧。
“殿下,您醒了么?”
门外,传来了常文的声音。
在这?熟悉的声音中,晏长裕终于回过?了神来。也?是此刻,他才发现,天光已然?大亮,竟是巳时末了。
“孤起了。”
他立刻翻身?下了床。
“那老奴进来伺候您洗漱?”
“嗯。”
常文端着水走了进来,边问:“殿下昨日睡得可还好?”
晏长裕已经穿好了衣裳,表面看去,没有任何?异常。闻言,整理衣袖的手指微顿,忽而?问:“为何?不早点唤孤?”
平常,他大多是卯时就起。
“老奴卯时一刻时,来唤过?殿下。只?是殿下睡得沉。”常文解释,“陈侍卫说了,殿下多睡睡对身?子好,所?以老奴便没再继续唤您。”
晏长裕默了默。
“今日可有什么事?”半晌,他才重?新问。
常文回:“急事倒是没有。只?不过?不久前承恩侯府又递了帖子了过?来,承恩侯邀殿下过?府一叙。”
自从陆家出事后,承恩侯府已经递了三次帖子了过?来了。
这?几?日来,陆家过?得很不好。朝堂上弹劾陆家的折子如?雪花一般多,这?一次洪文帝没有压下,而?是派人去核实?。
能走到?今日的大家族,通常都干净不到?哪里?去。
何?况还是如?陆家这?般算是靠女人突然?起家的外戚,对族中子弟的约束根本跟不上。况且,陆家的上梁本就不算正。
强占民田,横行乡里?,强逼良家女子……此种事不一而?足。便连承恩侯这?个家主?也?不干净,六十多岁的人了,屋子里?还有才十几?岁的娇妾。
虽然?是表面上是正常纳娶,但免不得被骂老不正经。
不过?短短几?日,陆家嫡脉庶支好些人的官职便都罢了。包括承恩侯,国子监的官位也?被撸了,如?今只?剩一个空壳的爵位。
期间,陆家本想?反悔,应了贺敛的提亲,但被小陆氏拦住了。他们已经走了一步昏招,已经陷于非常被动的境地,若是再出尔反尔,陆家的名声便真的要彻底臭了。
所?以他们现在只?能一条路走到?底,如?此,至少还能落下个虽迂腐但到?底纯直的名声。
便连小陆氏也?不再试图为娘家求情。
她现在想?得全是如?何?在此次事件中,保全她与儿子。之前拉拢母家,本就是为了给五皇子铺路。
如?今陆家已然?成了无用甚至还会拖累他们母子的弃子,小陆氏当然?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之事。
可陆家不愿意这?般沉寂。
尤其是他们曾位居高位过?,便更不想?回到?低处。本质上,陆家人与小陆氏的想?法没有任何?不同?。
得了好处,自然?得有所?付出。小陆氏想?要扔掉这?颗弃子,当然?得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狗咬狗,岂不是很有趣?
本来在此之前,陆家已经在渐渐与晏长裕疏远。如?今,却顾不得许多了。毕竟比起只?是个光头皇子的五皇子,还是握有一定实?权的晏长裕更能帮到?他们。
因此,这?两日陆家一直递帖子进来。
晏长裕先前都按下了。
但陆家在名义上到?底是他的外家,无论陆家有多么臭不可闻,他也?不能表现得太冷漠。
“接下吧。”
所?以这?一次,晏长裕应下了承恩侯府的邀请。只?不过?此次的事,本就是他一手策划,他当然?不会帮。
只?是面上到?底要做一做样子。
晾了承恩侯府这?么久,也?差不多了。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常文心领神会,忙下去吩咐人备礼。无论如?何?,表面工作,他们东宫是绝不会让人指摘的。
事不宜迟,晏长裕也?没耽搁,换了一身?衣裳,便带着常文几?人出了宫。
往承恩侯府的路上,要经过?镇国公府。这?一次,晏长裕选了马车。路过?国公府时,他本不欲掀开车帘子,却听得外面传来一阵热闹声。
除了人的嘈杂声,还有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那些声音委实?让人烦躁,着实?刺耳。
“……外面发生了何?事?”
须臾,晏长裕蹙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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