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看看易澄澄的脸蛋,没有瘦,还丰腴了些。是六婶照顾得好,所以这钱花得值得。
一起吃完晚饭,钟晴拉着易澄澄到院子里,借着月光给她洗头。
易澄澄喜欢这样。
洗完了头,她趴在钟晴腿上,晾着湿发。
她像只小猫一样,又乖又脆弱。
趁着她今晚心情不错,情绪也算稳定,钟晴和她聊天,试探地想让她开口说话。
只是今晚的努力依然没有成功,易澄澄还是不肯讲话。
钟晴叹口气。医生也说过,想打开易澄澄的嘴巴和心扉,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耐心地疏导才可以。
所以今晚的结果,其实不算叫人失望,都是在意料中的,慢慢来吧。
月亮渐渐爬上夜幕正中,已经很晚了,钟晴拍拍易澄澄头顶,拉她起来回房间睡觉。
躺下以后,易澄澄一点一点地挪,像只小猫一样靠近钟晴,抱住她的胳膊后,不再动。
钟晴一颗心都软了。这么软乎的小姑娘,却要遭受人生那么大的创伤。
突然失去父母,一夜之间从被保护得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一下变得家破人亡,这变故已经足令她崩溃。
偏偏这期间,她又受到某个男人的欺骗。是这变本加厉的打击让她陷入崩溃和自我封闭,她从此再也不肯讲话。
钟晴在黑暗里无声地叹气。她给易澄澄掖掖被角,在她耳边轻声安慰:“澄澄,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再难过。爸爸妈妈会在天上保佑你;欺骗你的那个坏人,我会帮你让他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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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晴陪易澄澄度过一个周末。周日晚上等易澄澄睡下了,她找六婶打过招呼,拜托她继续照顾好易澄澄,然后乘上长途公交往市里返。
赶到金嘉公寓时,已经晚上十点多。平常这时间电梯里基本遇不到什么人,但今天却很反常。钟晴在电梯里遇到好几个人,都是男的,个子都很高,看起来都差不多快三十岁的样子。都是西装革履,但都有些微醺。
其中一个男人像大力水手,满下巴脸颊的胡子。他脸上的胡子和身上的西装把粗犷和儒雅出其不意地糅合在一起,看起来竟独有一番气质。再定睛看,他怀里还抱着个皇家礼炮的大酒瓶。
钟晴一进电梯,抬头看到这几个人,尤其是满脸胡子的男人,不由一顿。于是站在电梯里,忘记了按层数。
离电梯按钮最近的是个颀长瘦高的男人,他对钟晴开口问:“您到几层?”
钟晴转头看向他。入眼的是一张斯文英俊的面孔,衣着气质都是和乔明轩相仿的儒雅精英类型。
她向对方礼貌报了楼层,然后说谢谢。
但对方却没有去按按钮,还对她笑了笑。
钟晴疑惑望向楼层面板,发现他们原来和自己将到达同一层。
发现这个巧合后,她才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对自己笑了笑。那笑容是在说:好巧。
于是她也回那个男人礼貌一笑:是啊,好巧。
电梯上升起来。
钟晴脑子转得飞快。一梯两户的格局,他们应该不是来找施雅妮的。
所以他们,是去找乔明轩的。
电梯叮咚一声到达,钟晴率先迈出去,开了指纹锁回家。
房间里黑漆漆的,施雅妮不在。她今晚住五环的家里不回来,明早会打车直接到公司。
钟晴于是毫无顾忌地趴在门口猫眼上,窥视着几个男人从电梯里出来之后,直奔对面而去。
下一秒,抱着酒瓶的胡子脸把对面门板拍得哐哐作响。
他一边拍还一边喊:乔明轩,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开门呐!
“……”好老套。
钟晴隔着一道门板已经看透那个胡子脸是个戏精。
当台词进行到第二个回合、换了新戏码,变成“芝麻你开门、芝麻你快开门呐”,对面的入户大门终于打开了。
乔明轩穿着睡袍,头发还是湿的,没有戴眼镜,皱着眉沉着脸,人没说话但表情已经清晰传递:你神经病啊。
种种迹象表明,他正在洗澡,没等洗完就被拍门声把人从澡池子里给拖出来了。
他因此极度不爽,挡在门口不让胡子脸他们进。
胡子脸就像瞎了一样,对乔明轩满脸的阴沉视而不见,还大咧咧地一扒拉乔明轩肩膀,直接把东道主从自家门前给扒拉开。
胡子脸带着几个人鱼贯而入对面房间。
乔明轩从满脸愠恼到满脸无语,最后又满脸认栽地关了门。
钟晴从猫眼前撤开。看起来乔明轩的领地也不是不能进入。
她想着此刻对面的情形,忍不住带着点恶意地撇撇嘴角。
大半夜的,一个个西装革履的聚众喝大酒,这是好人该干的事吗?
跟一群斯文败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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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明轩锻炼完身体,准备洗个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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