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了。除了天星小轮,他们在香江没有其他的产业。”
阿鼠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少爷,天星小轮在前几年一共加价了两次,现在每次坐船都要收3毛钱。他奶奶的,比以前赚多了!我估计他们不肯卖。”
周然只看了阿鼠一眼,表情淡淡地说:“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阿鼠立刻意会,他龇牙咧嘴地笑起来,身子却站得笔直,斩钉截铁地说:“是,少爷,我一定给你办成。他奶奶的,必要的时候……嘿嘿。”
晚上,周然回到了大宅,就看到周近南坐在大厅里,掀开眼皮说:“回来啦?”
“爷爷,”周然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扶住他的膝盖说:“我今天让阿鼠去收购电星公司。”
周近南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他目光祥和地看着周然,就好像一个普通人家的老爷子,拍了拍他的手说:“这个家,迟早是要交给你的。你觉得好,就去做。”
“谢谢爷爷。”周然孺慕地望着他,眼中溢满温情。
“一家人不说这些。”周近南的脸上古井无波,突然轻声地问:“阿然,你有没有想过做成产业?”
不等周然回答,他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尖刻地说:“难道你只是为了讨女人欢心?”
“什么都瞒不过爷爷,”周然眼里的笑稍纵即逝,不等周近南发怒,他就沉稳地说:“爷爷,我打算把天星小轮,还有我们之前经营的白色小巴,结合船运码头,组成一个运输集团。”
他的声音娓娓道来,好像早就想好了似地。
“我们有几个机场和机场货仓,可以负责空中的运输。远洋贸易又有万吨巨轮。白色小巴的规模也大了,现在除了有轨电车,公共交通还要靠我们。如果再加上天星小轮,就可以把香江的内海也给占了。到时候海、陆、空一起运转,爷爷,你觉得怎么样?”
“好!”周近南的眼中猛地射出一道亮光,欣慰地说:“阿然,你这么有成算,我就放心了。”
他看着周然的眼神难掩欣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是个好孩子,幸亏当年听了你的话。67年电车司机大罢工,我们的白色小巴趁机进入市区。现在我们又有牌照,又有专门的路线,这倒是一桩合法的生意,呵呵……”
周然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说:“爷爷,我们现在有4350辆小巴,我打算今年再增加一半。座位也可以从14座,再扩到16座,或者20座。我准备注册一家公共交通公司,把白色小巴和天星小轮合并在一起。”
周近南不说话了,只是眯着眼睛笑,最后他拍了拍周然的手站起身,笑呵呵地说:“你的事情,你自己去办,我就不管了。”
他越过周然走上了楼梯,就连背影都似乎充满了笑意。
也不知道阿鼠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在一周之内,就让米特瓦拉家族主动放弃了电星公司,把天星小轮的经营权收入囊中。
天星小轮的总公司,位于尖沙咀天星码头的右侧,是一栋白绿相间的三层建筑。在大门口的广场上,一栋砖红色的钟塔高高耸立,它模仿伦敦的大笨钟而建,香江人都亲切地叫它“小笨钟”。
早上七点,小笨钟刚刚敲过七下,一排车队就悄然开到了这里。先是冲下来一群彪悍的黑衣人,然后一个颀长的身影从车里走出来,正是周然。
阿鼠跟在身边亦步亦趋,看着广场上排排站的员工们得意洋洋,他凑近一步说:“少爷,我已经把经理和财务都换了,还在各个岗位上安插了我们的人。”
“走吧,进去看看。”周然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率先走在前面。
阿鼠赶紧跟了上去,越过周然,大声地对着员工们说:“老板来了,大家鼓掌欢迎。”
“啪啪啪啪……”伴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是员工们异口同声的大喊:“老板好!”这声音动静极大,一瞬间就把经过广场的市民惊住了。
周然也黑了脸,沉声喝道:“阿鼠,别搞这些虚的!”
他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换成了和煦的笑容,张开双臂往下一压,温和地说:“大家不用客气,以后都是同事,你们都回去上班吧。”
这些员工中,除了洪门的人,其他的人都在电星公司工作了一辈子,此时看到老板是一个好说话的年轻人,都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按时发放工资,就是好老板。
听了周然的话之后,他们嘻嘻哈哈地说着“谢谢老板”,很快就一哄而散。
阿鼠却有些不岔,阴着一张脸说:“少爷,他们太没有规矩了,必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阿鼠,”周然冷冷地盯着他,不悦地说:“收起你的那一套。我们以后办企业,和气才能生财,你不要老想着打打杀杀。”
“如果你改不了,”周然垂下眼睑,“那你还是回去收保护费吧。”
“少……少爷,”阿鼠吓得冷汗都流下来了,瞬间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乖,举起手说:“我再也不敢了,少爷,我一定好好学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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