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觉得陈旸真是疯了,她不想和一个疯子多说什么。
陈旸的脸上印出两个明显的巴掌印,红红的,一看就是被打狠了。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哀怨地看着她,不知是被打懵了还是打傻了。
林汐被他那眼神盯得不太舒服。
到底,打人是不对的,一码归归一码,她也不是那种不讲理人。
林汐将被打落的眼镜捡起来。
镜片被磕碎了,镜框都歪了,没法带了。
“你不想签字就别签了,我们以后也不用见了,眼镜的钱我会转你,没旁的事的话就别来找我了。”
所幸,她早就找秦郁问过,男方不想签字也没关系,大不了分居两年,两年后,她再向法院起诉,这样也可以离婚。
陈旸大抵能猜到她是怎么打算的,他听着林汐的话,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碾过,血肉模糊。
男人用着嘶哑的声音低声问她。
“我想知道,你真的是因为他才要和我离婚吗?”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林汐心知肚明。
沉亦舟是一个原因,但并不是最重要的那部分。
天已经彻底黑了。
头顶的路灯落下的光落在陈旸的头顶上,让他看上去像是被光晕包围着,也像是多了几分温柔。
男人的眼眶里带着些许水光,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落下来。
林汐被那眼神看得心忽的一紧,她停顿了一秒,忙撇过脸,不去看他。
“你现在问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
“我需要知道这个答案。”
这个问题对陈旸很重要。
林汐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陈旸瞧她这样,心底那点希望又冒出了点头。
如果不是沉亦舟,那就只可能是……
“汐汐,如果因为段梦楚,我,我可以解释,我……”
他焦急地解释,想要把心底的那些后悔,那些渴望全都告诉她。
林汐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
“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和别人无关,当然,我也知道,你因为我坏了你好事,一直在生我的气,因此不理我,讨厌我,还冷着我,这些我都不怪你,可我最恨的是你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
“去年这个时候,我发过一次烧,就在家里,半夜烧到40度,我给你十几个电话,你一个都没有接,我烧得昏了过去,幸亏命大才没死。”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很多,我需要你时候,你不在,等我不要你了,你就来了,如果我现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
“我有我的原则,也有我的底线,不会因为你对我说了几句道歉的话就翻篇了,我们之间已经到头了。”
林汐心平气和地诉说着这一切,态度确实截然相反的坚决,毫无回旋的余地。
这一刻,陈旸终于意识到是自己一次次的冷落,还有一次次的逃避,把林汐一点一点往外推,推到心灰意冷,推到背道而驰的局面。
男人痛苦地抓了抓头发,无尽的后悔快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陈旸丢下公文包,发泄般朝着身旁的电灯柱狠狠砸了两下头。
漆黑的不锈钢钢柱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陈旸的脸红了,额头也跟着红了。
“你不要命了!”
林汐怕他又发疯了,赶紧拉了一把。
陈旸顺势抱住她。
“汐汐,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只要一次,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慌乱得说着,几乎跪在了地上,抱住林汐的腿,像是要把握住人生最后的希望。
林汐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样子,心中只觉得一阵荒凉。
但那样的要求她注定是不可能答应的。
一个要起来,一个又不肯。
两人的争吵声引来了不少人的主意。
这个点正好是晚饭后,小区里来回散步的人不少。
“陈旸,汐汐,你们怎么来在这儿?”
刘洋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林汐被吓了一跳,陈旸倒是反应快,一下从地上起来了。
不过,周围散着几张被撕碎的纸片,碎了的眼镜和公文包,这阵仗怎么看都像是打了一架。
刘洋看着满地的狼藉,还有陈旸那发红的脸庞和额头,不免担心。
“呀,这是被谁打成这样了?”
还能有谁?
林汐自认理亏,也没有辩驳的资格。
陈旸解释,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可摔哪儿能摔成这样。
刘洋不是傻子,到也没多问。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家吧。”
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她跟着陈旸回去。
林汐不愿意,但明天就是刘洋的生日,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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