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醒来果真是十分爽利。
江心澜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景南天在闲逛。他一见她下楼,就十分热情地打招呼,仿佛看到了一个大金主。
花辞和顾怀恩昨夜未能侍奉在侧,按规矩,今早只能跪候在一楼大厅。花辞有些愤恨地瞧着这个没有一丝规矩的公子,心里有些记恨。而顾怀恩的心里莫名升起一股自卑。
景南天见她后面还跟着一个水出芙蓉般的男子,惊叹到:“你不会是什么隐藏了身份的大小姐吧,为了通过家族测试,伪装成平民考上东洲学院。现在测试通过了,恢复身份了?”
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江心澜这架势,完全不能是暴发户的架势,妥妥就是一家族继承者的阵势。
见江心澜微笑着没有说话,景南天继续天马行空:“姓孟?没听说过哪个大家族姓孟呀。你不会是为了隐藏身份,连姓都改了吧。”
江心澜有些无语,不过见他这模样,倒是有些高兴。他好像是她恢复身份以来,唯一没有变的人。
“请停止你的想象?你早上起来不饿吗?一起吃个早饭?”
话说,她下楼本来就是为了吃早饭的,倒是忘了景南天也在。
景南天一直绕着她叭叭叭地说个不停,但上菜的时候却突然静了音。江心澜看过去,看到了景南天一副见鬼的表情。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一个正在上菜的男n,而那个正在上菜的男n也很震惊似的,强忍着不敢手抖,害怕冒犯了主人。
江心澜问:“你怎么了?看他做什么?”
景南天有些僵硬,直直地盯着江心澜看。然后,他默默站起来,双腿发软,有些别扭地跪了下去,有些虚汗。
他支支吾吾:“我我…你…你…您是少主?”
江心澜有些不满,怎么一个个知道了她的身份都吓成这个鬼样子?
先有顾怀恩、花辞这样的大佬对她谄媚求存,再有上川谨、景南天知道她身份后被吓得跪地不起。
“对,我是。所以呢?”
那一个穿着白衣,戴着黑枷的n奴也吓得跪倒在地上。他道:“奴婢该死,打扰了主人的兴致。”
那个n奴不停地磕头,吓得景南天也连忙磕了几磕。
江心澜一头雾水,道:“轻十,你来给我解释一下。”
岳大总管上前跪在主人的身侧,道:“回主人的话,您带回来的这位公子是景家的小少爷。想必,与那奴才是认识的,所以……”
“所以?所以就磕头认罪?”江心澜不由得气从中来,无理取闹,“你,坐下,继续吃饭。你……过来给我布菜。”
江心澜本来是想把这个n奴撵出去的,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就转了话锋,给了恩典。
景宴很是识相地赶忙爬到主人身旁,开始伺候主人用餐。
只是景南天哆哆嗦嗦:“我我我腿软,我我不敢起来。”
空气一凝,所有的奴才心里都提着一口气。直到江心澜轻笑出声,气氛才有所缓和。
她走过去,亲自扶起景南天:“让你坐就坐。”
景南天看了一眼景宴,又盯着江心澜,道:“真的?”
“你要是不愿意坐着,也可以跪着。”
景宴听得此话,心里又是一颤,害怕得罪了主人。
景南天却道:“那我还是坐着吧。”
但他始终有些拘谨,一边扒饭一边硬着头皮道:“他是我二哥,我们家绞尽脑汁就想送他上凤塌,要不然你就从了吧。”
好歹他俩也当了这么多年的损友,还是一起泡过夜店的交情。景南天怀着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情,准备完成他家的夙愿。不就是让他哥和他损友睡一觉的事嘛,大不了他以后叫嫂子。
再说了,二哥一向对他挺大方的,逢年过节都会给他很多钱。
“咳咳咳咳咳——”
江心澜一口橙汁差点没有喷出来。
她觉得景南天果真一直都很有喜剧天赋:“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景南天完全不敢看她,对着空气就像对着从前的孟心澜了,道:“关你——屁事。”
说完他双手一哆嗦,碗筷乒乒乓乓地响,景南天一滑溜就站了起来,赶忙就跑了。
江心澜见他落荒而逃,干笑了几声,满头问号,着实无语。但这几声笑却声声刺入了景宴的耳。
正在他走神之际,江心澜踢了踢他,道:“愣着干嘛?布菜。”
景宴低低地瞧着主人的眼色。他早该跪着请罪的,但身为下奴,又怎么敢在主人和别人说话的时候随意插嘴。岳大人已经给了他警告,他要是敢再多说一个字,恐怕这整张脸都要被抽烂。
他小心翼翼地为主人的烤面包涂着蓝莓酱,不敢再多想,只求这次能伺候好主人,平安过关。
江心澜一边指挥,一边欣赏他的容颜:“多涂一点,均匀地铺平。”然后,又示意轻十给她介绍一下景家。
她知道自己以后是一定会掌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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