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后才觉得自己莽撞又失礼,站在原地,窘迫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罕见的冲动。
不过好歹是抓到了。他盯着那人耳后的羽毛样式的配饰,默默的想。
那人转过头,是个女子,看见他呆呆的站在这,却先微微笑了。
奇怪的是,这笑容里没有惊讶,没有疑惑,没有任何见到陌生人时该有的情感,只有一点点藏不住的、和他很相似的疲惫和厌倦。
“司马懿?”
他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但没显现在脸上,忖度着回答:“嗯……你认识我?”
“叫我阿广就行。”
阿广答的全非他所提问的,他也不觉得奇怪,仿佛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司马懿没有和同龄女性打交道的经验,他不知道见到这个陌生女子时心里的悸动是否正常,心脏跳动加快,时间的流速仿佛都快了不少。
“你在喂狗吗?”
“对,它叫飞云。你要养吗?”
司马懿被问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我想养。”
“……那我就先替你养着吧,等你什么时候能接它回家的时候,再把飞云给你。”
这是个很突然的决定,阿广不跟他解释原因,解释动机,只是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告诉他一些事——而他竟然也没感到不舒服,只是庆幸能让她多说一点话——这太反常了。
“……谢谢。”
阿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语气淡淡的:“我走了。”她的目光放向很远,随口提醒他:“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阿广走了,风带起她的头发,随着命定的轨迹一起离去。司马懿条件反射的就想跟在她身后——这搞得好像他们是什么上下级关系一样。
太奇怪了。司马懿在短短一天内,第二次这么想。
自遇见阿广之后,时间仿佛加了速。
不过他还是雷打不动的做梦,不过这次,梦的内容终于变了,他依旧像往常一样冲上前去,却抓住了她,那女子转头——她确实在笑,那张脸赫然就是阿广的脸。
司马家有祭祖的传统,好像是很久之前流传下来的。像这种事情,司马懿作为长子是必须参加的,哪怕他根本不喜欢这种假惺惺的戏份。
祭祖的地方很偏,他们这一行人坐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车,下车时黑压压的一片,看得人窒息,喘不过气。
沉默的点香,俯身,叩首。与其说是祭祖,不如说是祭这代代相传的无上权柄。每年都这样过一遍流程,不到二十分钟就走完了全程,司马懿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无用功,这种无用功在司马家明明是令行禁止的。各样事毕,旁支的一把手二把手们忙不迭凑到他父亲身边,左一句恭维,右一句感叹。
司马懿突然又觉得这一切都离他很远,所有人被雾化了边缘,旁人的吵杂声突然像是和他隔了一层什么似的,变得不甚清晰起来。
好像冥冥中有指引,他鬼迷心窍般的往后院走去。不知为什么,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他就这么被引到了后院。
空气中有很淡的纸钱燃烧的味道。还有女子低低的声音。
“元龙……你……阿蝉……,走好……”
司马懿转头,路尽头向左拐,竟还有条小道,声音就是从那传过来的。他看见有人蹲在那,往自己挖的土坑里扔纸钱,那人扔的慢,扔一张,便要絮絮叨叨说上好一阵话,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他直觉那是阿广。
无由来的直觉,莫名其妙的直觉。司马懿定了定神,往那边走去。
纸钱燃尽了,纸堆里只剩零星的火星,司马懿站定在她身后,又一次不知道怎么开口,他遇上阿广,似乎一瞬间就会变得笨嘴拙舌。
“……司马懿?”
“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阿广总是不用看就知道他是谁。
空气沉寂下来,阿广坐在一块石头上,给他展示,语气淡淡的,吐出简单的词句:“见过纸钱吗?……就这样,点燃了,然后烧没了。”
司马懿定定的看着。纸钱做的特殊,本色是土黄色,上面有略明亮一点的黄线勾勒出用钱的形状,碰到火时,那黄色就立时褪掉,变成沉沉的灰,落在土里,碎在风里。似乎通过这样的颜色变化,就能欺骗自己说,纸钱真的燃烧了,真的送给了想送的人了。
“你在给谁烧?”
这一次,她沉默的时间更久。
久到司马懿都以为她没有听清自己的话时,阿广才开口,声音轻极了。
“……你知道吗?这片地,在古时候,叫广陵。”
他的头突然尖锐的疼起来,像被什么刺激了一样,痛感在他脑海里横冲直撞,面前的女子身影变得扭曲,又慢慢模糊,这阵刺激中,他感觉自己脑海里出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段。
竹筒饭,账本,鸟食……
还有黑色高马尾的少女,毛绒绒的小狗,围着他打趣的很多人,还有他不堪其扰的、无奈的笑着转头,看见一个人,模糊的脸,却笑着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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