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顾存的面撅起屁股像小狗一样排泄,或是饮水后故意被插了导尿管让她穿上成人尿布跪在他面前口交,对许仪宁来说都司空见惯。
但远远不够,不论她乖还是不乖,顾存总是会不遗余力地弄哭她,把她玩到崩溃,再温柔细致地哄好她,第二天又开始新的惩罚。
顾存哄人的时候会很有耐心,前提是不提“逃跑”“放我走”“杀了我”“我恨你”这样的字眼。一旦在崩溃中吐露这样的词语,躲猫猫游戏就会开始,逼着她逃,逼着她躲,不论她是否照做,都会有严苛的惩罚等着她。
在好几次痛苦到极致的规训中,许仪宁差点忘记了自己是个曾经拥有相对独立的人格与一定自由的成年人,但在这里,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她的思考能力迅速退化,乖驯成为身体的本能。
她不是被珍重的妻子,也不是狗,不是奴隶,更像是一个面对痛苦孤立无援的无助孩童。她蜷缩在顾存的怀里颤抖。伤害她的人就是最爱她的人,为她戴上残忍镣铐的人也是她在恐惧中唯一的寄托。
不想思考那么多。
“老公……”
“我在。”
许仪宁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极少数清醒的时候,她绝望地凝视着顾存疯狂的眼神,常常可怜地想——在这个明媚的地下世界,顾存和她一同病态地腐朽着。
“呵,现在知道送来了。你可以再晚点把她送来,把她再囚禁个十年二十年,等她彻底被你关疯了关傻了,你就满意了。”
顾存没有理会许佩延,只是静静凝视着病床上的昏睡的许仪宁。大自然中真正的阳光一角照射在漂亮却瘦削的脸上,愈发凸显出她肤色的苍白。
她好像随时快要死掉一样。
“被你关在在地下室整整两年,重度抑郁,心因性失语一年,需要接受治疗的不只她,还有你。”
“我会带走她,等她彻底康复了我会再把选择权交给你们。如果你要继续监禁她,我也阻止不了你,她快死的时候别来找我就行。至于她康复后还会不会主动选择你,与我无关。”
顾存的视线从未从许仪宁的脸上移开过,许久后他才干涩道:“好。”
可许佩延下意识惊于他看许仪宁的眼神,仿佛在说截然相反的内容——他绝不可能放手。
……
三年后。
南市是个四季如春的城市,更有“春城”的美称。
许仪宁跨专业申请了哲学硕士,毕业后回国来到了南市下的一个小乡村支教,一待就是一年。
她格外喜欢这个四季开满鲜花的城市,她租下了学校附近的民居,自己也在庭院中打造了一片花园。
每天下课后摆弄花草,或者给一些好奇的孩子教授关于花草的知识是她最喜欢的事情。
一个扎着两个马尾的红领巾小女孩指着一种花,好奇地问:“许老师,这是什么花呀?”
她恍然抬头,看见一株被自己藏在花园深处废弃的、却在角落里倔强地开出一朵小花苞的洋桔梗。
眼前瞬间浮现出金笼中锁链缠身不得动弹的自己,被大片大片洋桔梗包裹的画面,她被掐着下颌被迫抬头,疲惫而惊惧地看着闪光灯。
学生又问了一遍。
许仪宁片刻后才说:“嗯,老师也不知道。”
没想到又是初春了,当年她和顾存相遇的季节,也是她天真地被顾存欺骗到体无完肤的季节。
不过去年她和顾存已经离婚了。她来到这里的时候,被她拒绝见面的顾存也把离婚证邮给了她。
三年过去,他们一次也没有见面。顾存没有对外界公布他们离婚的消息,但因为许仪宁初中的容貌和学历,她来支教的事情引起了不少媒体的关注,这件事被顾存压了下来。有人匿名给这所学校捐了不少款,她所在的乡村也被好几家公司投资纳入发展规划中。许仪宁视若无睹。
三年前她在许佩延的协助下逃出来,之后除了许佩延主动向她透露孤存的信息,她没有主动过问一次。
许佩延说:“以弱胜强的博弈中,如何蒙蔽对方的眼睛,让强者自愿或被动出局也是重要的一环。”
她在那两年中虽然过得极为煎熬,但并没有许佩延诊断得那么严重,五分真,五分假,这是最好的谎言。
但幸好,孤存信了,放了她自由。
许仪宁把那朵洋桔梗摘了下来,送给了这个留到最后的小女孩。
小女孩惊喜地接过那枝花,眼眸中瞬间溢满了光,许仪宁好像也被这份喜悦传染了,问:“喜欢么?”
“喜欢!喜欢!老师最喜欢哪一朵呢?”
“洋桔梗”三个字差点习惯性地脱口而出,但现在她已经不喜欢这种花了,她对上小女孩好奇又天真的眼神,这是一个和自己一样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很乖,很懂事,衣着朴素,与人言谈间总会不经意间流露小心翼翼,但有一双格外明亮耀眼的眉眼。这样的女孩子长大后或许很容易受伤。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