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昏过去了。
聂沛:“……”
他靠瞬间的后退卸掉了不少力道,万岭那一掌只是看着重,主要还是中毒了,但从现在的感觉来看,麻痹性大于毒素,稍早受伤的地方又疼起来了。本来还想和李元卖惨,没想到对方悄无声息晕过去了。
聂沛艰难地爬起来,像拖着条死狗一样拖着李元,从门口拿了钥匙,去车库开车。
虽然也许可能大概有点危险,但总比打车去耳东强。
聂沛发誓,这是他开的最慢的一次车,在深夜两三点钟零星有几辆车的马路上,开三十迈。
路上他还给李元手机里那个“陈董”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功夫一般,无法给李元调理内伤,最好他亲自来一下。
陈墨川的声音里带着浓厚的睡意:“儿子,你李叔受伤了,自己骑车去耳东,我继续睡了。”
聂沛:“……?”
好像有什么不得了事情会发生。
聂沛来过这办公室很多次了,熟门熟路去浴室洗澡,伤口不深,掐着挤一挤,毒血就流出来了,随后阵阵痛意涌了上来,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伤口主要集中在上半身,还在往外渗血,聂沛也就没祸害李元的衣服,继续裸着他的上半身,扒李元的衣服。
李元睡觉比他讲究,睡衣还是真丝的,现在也破破烂烂没法看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一直接开门进来了。
聂沛:“……”
陈一:“……”
两人相顾无言,陈一到底是年纪小,先开口打招呼了:“聂老师。”
早在开学的时候,聂沛就知道陈一和李元认识,也是李元老板的儿子,但具体是哪个老板他不清楚,两人熟悉后也只是床伴关系,才不聊这些,今天李元重伤,他看见“陈董”的时候一瞬间心里闪过了什么,但是没有抓住。
原来,陈董是陈一他爸。
陈一心里也是一片惊涛骇浪,他还在上学,他不靠谱的爹才不管这些,李元也很忙,他当然想不到自己的班主任和李元关系已经好到了这种地步。
两人不动声色打量彼此,陈一一身运动系常服,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聂沛此时身上除了伤痕,还有大片的吻痕,以及躺在床上李元身上也有零星几个吻痕,这个时间,这个办公室,陈一还能不明白吗?
室内又陷入安静,聂沛总不能再让陈一先开口,他淡定指指李元身上的淤青:“过来看看你李叔叔,我内功一般。”
聂沛这才发现,陈一的内力远在李元之上,帮他调理起身体易如反掌,李元没多久就吐出一口淤血。
李元大概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清醒,陈一问道:“今晚是怎么回事?”
聂沛粗略讲了一遍,只说他和李元已经同居,没提具体关系,看陈一的神色是理解成了情侣。
他没说什么,说回去会和他爸说,没什么事情就先走了。
聂沛看着李元身上没来得及处理的淤血,叹了口气,去浴室拿了毛巾,打算给他好歹擦擦。
擦完第一遍,正要去厕所换水,手猛地被人抓住了。
“去干什么?”
“换水。”
“嗯。”李元这才松手。
最后这一下,易楷有一瞬间没回过神,还是严疏让助理过去叫他,他才出戏。
“子翼,你来一下。”严疏把贺子翼喊到隔壁屋子,带上了门,“你觉得易楷最近状态怎么样?”
严疏就算不找贺子翼,贺子翼也要找严疏了。
他道:“易楷状态太好了,入戏比一开始快得多,眼神和微表情也变多了,对于电影来说,是好事。”
严疏没开口,等着贺子翼继续往下说。
今天最后一场,按照剧本,李元只是睁开眼,眼神复杂地看着聂沛的背影,没有出手,也没有说话,而聂沛在回来后才发现李元已经醒了。
是易楷动作突然,抓住了贺子翼的手,幸好他接住了戏,脸上一瞬得惊讶再真实不过,随后两人简短对话,易楷再松手。
这些内容都比剧本有趣,甚至易楷松手时的速度都是严疏能接受的速度。
所以严疏没有喊卡。
“但对于他和我,甚至甄彧,都不是好事。”贺子翼没有避讳甄彧,也没有必要,“入戏快出戏慢,我怕他无法从李元的角色里走出来,或许以后就活在李元的阴影下,或许连他自己也做不回去。”
“嗯,我找你来也是为了这件事。”严疏点头,贺子翼是另一位男主,感受肯定很深,“我打算把甄彧那小孩叫回来,那小孩占有欲很强,要是看见易楷这样,肯定生气。不过这样肯定会导致进度缓慢,有的内容你要多拍几遍。”
贺子翼笑起来:“严导都不介意,我当然不会介意了。”
“那拍完这次聂沛在上的床戏就把甄彧叫来吧。”
严疏指的是今晚这场戏的后半截,聂沛连哄带骗,强买强卖,把李元按沙发上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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