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常旭又噌噌噌地跑进了厨房,在一阵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后又灰头土脸地出来了,看来是厨房大作战宣告失败了。
“要不我们还是点外卖吧?”周开渐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机,两人认命地打开外卖软件翻起列表来,与此同时,他心里的大石头也因为常旭的行动而落下了,借着反光的屏幕偷偷地打量倒映的人影,忍不住偷偷笑了笑,心里想着,这种像单细胞的一根筋生物,它们的脑子里就不存在什么烦恼吧?
事实上当然还是有的,在短暂的为喜欢的人终于摆脱了需要定时使用精液的烦恼后,常旭开始陷入世界三大难题之“他到底爱不爱我?”或者该说是“在病好后不凭做爱他们还能维持现在的关系吗?”
他连着偷瞄了了好几眼周开渐,脑子里胡乱想着是与不是,有些话不过脑就秃噜出嘴了:“所以学长我们现在还是恋爱关系吧?”
周开渐拿着遥控器,正打算按下确认按钮的手停滞了下,脑子不合时宜闪出一句“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的质问,他脱线的大脑忍不住接了下一句:“啊?”
显然他已经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而脑回路清奇的常旭又重新想起了这茬,两人平行的脑电波显示是没有对上号,六个沉默的圆形悬浮在停滞的空气上。
这短暂的沉默好像给了常旭什么错误的信号,等到周开渐想清楚了这句话底下的暗潮涌现,手忙脚乱地放下遥控器开始语无伦次的哄人的时候,常旭已经蹲在阴暗的角落反思了。
“我不是说我们不是恋爱关系了,我只是脑子没转过来而已,你提问的时机也太不凑巧了吧!”学弟不会哭了吧,他从来没有哄人的经历啊,而且这种回答,他听起来好像更像渣男,周开渐尝试换种方式哄人,“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当然是恋爱关系没有变啊,我只是病好了,我们又不是分手了,你转过头理理我行不行啊?”
常旭这家伙不会躲在角落里哭起来吧?本来一开始就是他先对人家下的手,人一大好青年被他拉进歧途还始乱终弃,这么一想自己简直罪无可恕啊!
“所以你病好了我们也会一直在一起吗?”
“当然了!我不是早就答应和你在一起了吗?怎么可能会因为病好了就要分手啊!”现在的周开渐就像是那堂下还没娶公主的陈世美,而常旭就像是状告渣男千万种罪行的陈香莲。
“可是你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
本来就罄竹难书的罪状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周开渐吐血回想前十六回,自己的确,大概,好像,是没有说那三个字。
“我不是那种经常把喜欢挂在嘴边的人啦,但是如果你想听的话,那就认真听清楚了。”他看着眼前毛茸茸还打着两个旋的头顶,心里认栽地想着,爱上这种笨蛋自己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吧,“我喜欢你,常旭。”
“真的嘛!学长我也好爱好爱好爱你!”朝墙角面壁的常旭转过头来,脸上即没有眼泪也没有失落,那句常旭说的口头禅也从喜欢变成了爱,他一把把周开渐抱住,像第一次朝周开渐告白喊着,“我也喜欢你,学长!”
周开渐还没来得及深究自己是不是被挖坑埋了土,就紧紧地抱住猛蹭了,那点恼火还没来得炸就又被轻飘飘地放了气,常旭激动兴奋的心情也透过拥抱传给了他。
好像喜欢也像这个拥抱这么简单,不需要太多理由,太多的权衡利弊,只凭着直觉和心,一直能喜欢下去。
明媚阳光透过玻璃窗穿过没拉紧的窗帘射下,斜斜地从缝隙照亮着两人相拥着的身影,这副平和宁静的画面却被从薄被里偷偷钻出来的黑色长条打断了。
那个光滑柔软的条状物体左钻钻右碰碰的摸索着,当碰到常旭光滑的肌肤时摩挲了半晌后毫不犹豫的紧贴上去缠绕着滑动。
常旭抱着亲亲学长睡得正香,就感觉小腿像是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自己,他原以为是被角床单什么的,迷迷懵懵地松开搂着宝贝学长的细腰,手朝身下摸去。
半眯着的眼还没睁开,他就被手里光滑柔软的触感给吓得瞪大了眼睛,起码在睡前,常旭是没发现床上有这样的东西——一条纤细灵活的长条,在末梢是一个带着桃尖的钝角。
他眨了眨眼睛,用本就不灵活的大学生脑袋想了想,一只手把“长条”甩到一边,一只手把周开渐搂起来迅速离开床。
周开渐被这么大的动静给惊醒,下意识地抱住常旭稳住重心,略带起床气地问:“一大早的你在干嘛啊?”
“学学学学长,有蛇!”常旭一边抱着人蹿到两米开外,一边用手小心翼翼地撩起被角看看那个条型动物有没有在床上,发现床上空荡荡时,他又下意识地检查起了两人的身上,在发现那条“黑蛇”正缠在自己的亲亲老婆身上时,他下意识地抓住想甩出去,却听到周开渐发出一声痛呼。
“不是你到底在干嘛啊?”周开渐下意识地捂住痛处,然后两个人望着正“委屈屈”绕在大腿根部的条状物体——或者该说是尾巴的东西面面相觑。
可恶!那明明是自己的专属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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