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里,赵景文的确是比别人更好的选择。
比如此时,比起年少的裴定西。
比如前世,比起叶碎金。
可今生不同了。
叶碎金扯扯嘴角,冷笑。
“我给你十天时间。”
“我驻军在此。十日之内,把我兄长的灵柩送过来。”
“否则,我直取关中。”
“勿谓言之不预。”
叶碎金说完,一带马缰,转身进入了军阵中。
赵睿缩进裴莲的怀里,低声道:“娘,她好可怕。”
裴莲将赵睿紧紧搂住。
是,她好可怕。
赵景文很少后悔。后悔是一种无用的消耗性的情绪。哪怕做错了选择,想办法纠正,想办法扭转就行了。
不要后悔,徒劳无益。
但此时,他望着叶碎金消失的背影,真的被这种陌生的情绪攫住。
他品了片刻,才品出,这是后悔。
赵景文把牙咬了又咬,退兵而去。
裴莲坐在车里,一直撩着帘子回望。
傻弟弟,竟信外姓人。
太傻了。
她叹息。
赵景文果然在十日之内将裴泽的灵柩送了过来。
叶碎金陪着裴定西扶灵回乡,将裴泽在房陵下葬,入土为安。
接下来,她得跟裴定西谈一谈了。
“姑姑不必说了。”裴定西却道。
他走到叶碎金面前,单膝点地。
严笑、邓重诲跟着单膝跪下。
“房州裴定西,并将领严令之、邓重诲、孙广通,”裴定西道,“愿在中原王麾下效力。”
“房州、均州、金州、洋州,一并归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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