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顿了顿,问:“我们有铁吗?”
他已知叶碎金有粮,有人,也有了马。
但他观察到叶家军的甲以皮甲为主。并且甲的数量还受限着。
她可能没有铁。
叶碎金道:“总比老裴那儿破衣拉撒的强吧?”
赫连响云道:“所以他地盘始终扩张不了。”
裴泽那里的条件就更有限了,有限到严笑他们看叶家军什么都觉得奢侈,过分。
叶碎金恨恨道:“我会想办法的。”
赫连响云点头。
地盘是叶碎金的地盘,军队是叶碎金的军队。所以怎么想办法,想什么办法,是叶碎金的事。
赫连响云不操心。
一个结构中最稳定的,就是大家各司其职。
赫连飞羽骑着没有鞍的凉州战马飞驰过来,急勒,战马人立嘶鸣,停住。
“是凉州马!”赫连飞羽太快活了,“叔,是凉州马!”
他兴奋死了,一直道:“十郎怎不来!十郎要是一起来就好了!”
他又跑了。
赫连响云看了叶碎金一眼。
叶碎金道:“你不是明杰,别用眼睛说话。”
赫连响云搓搓鼻梁,道:“你把叶家人都留在比阳了?”
这趟过来唐北堡,叶碎金一个姓叶的都没带。
叶碎金问:“你知道为什么?”
赫连响云道:“我只管练兵和打仗。旁的不管。”
叶碎金道:“你这脑子光打仗,浪费了。”
赫连响云道:“有就行,用不用是我的事。”
他顿了顿,道:“其实把郎君都带过来,能让他们避开那些污糟事。”
“那不行。”叶碎金道,“你是我麾下将领,你可以专心只管练兵打仗就行。”
“他们是我弟弟,他们得长大。”
“这样长得快些。”
赫连响云又看她一眼。
叶碎金叹气:“人长嘴巴是做什么用的?”
赫连响云道:“你十分像裴公。”
叶碎金道:“同病相怜吧。”
都是要带娃的人。
叶碎金看了一眼赫连响云。
赫连响云:“?”
叶碎金道:“你若愿意,我也可以收你作义子。”
段锦和秋生同时呛到,咳嗽起来。
赫连响云嘴角抽抽:“那倒不必。”
叶碎金抬头看看天。
“现在邓州,在杀人了吧?”
众人都不再说话。
邓州。
叶敬仪狠狠地搓搓脸,走出去坐在了主官位上。
袁令坐在了侧位上。
这是刑场。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围观。
袁令久等不到他出声,唤了一声:“叶令?”
叶敬仪深吸口气,自案上签桶里抽出了令签,紧紧握在手里。
台上压着跪在那里的是忠远堂前任堂主,他的亲堂伯父,他父亲的亲堂兄。
他忙于自己的事,不知道家里这位堂伯父竟打着叶家的名号大量侵占良田。
逼死了好几条人命。
比逼死人命更可恨的是,他是用叶家之名逼死人的。
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叶家人,无可洗脱。
造成的影响太恶劣了。
袁令和叶碎金三日一通讯息。
叶碎金给的指示是,立斩。
都知道她的刀的锋利,没想到对自家人也这么锋利。
袁令再次提醒他:“叶令,时辰到了。”
叶敬仪手心都是汗。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猛地把那支令签抛了出去。
“斩——”
年轻的县令在这次邓州的动荡中,清晰地感受到家族内部的利益分割和分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立场和私心。
他的利益到底是和谁绑在一起的呢?
忠远堂吗?
不……,是叶碎金。
刽子手手起刀落。
一个有头有脸的叶家人人头落地。
百姓轰然喝彩。
袁令回头看了看。
屏风后面,十二娘露出了半张脸。
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太小了。
还是个小妮儿。
袁令有些为自己带上十二娘而歉疚后悔。
震荡
邓州这一次震荡, 让唐州都安静了。
为何震荡的是邓州呢?
因为叶氏族大,其实只有本家和一些有职务、有关联的族人才迁居到了比阳,占绝对多数的族人, 和众多的亲戚、故旧, 都依然生活在邓州。
且比阳又有叶碎金坐镇, 本家诸房皆在,也轮不到旁人乱蹦跳。
所以邓州才是这次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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