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时候,就是能做到温柔多情,目光专注。
让裴莲深深地陷入幸福中。
赵景文的人独立一营。虽粮草也从裴家军一并支取,可营区却是分隔开的。
方便把赵景文的人和裴家军清楚地分明白,可也导致,第二日裴定西才知道,赵景文带人出去了。
“姐姐。”裴定西找到裴莲,“你可知道姐夫去哪里了?”
走了一日了,估计现在追也追不回来,她就说了:“他找父亲去了。”
裴定西愕然。
裴莲道:“自家亲女婿,总该比外人好使。你姐夫说,他的人吃喝都是咱家的,岂能吃白食。你姐夫不是这等人,他去给父亲帮忙去了。”
裴定西原话学给了乔槐。
老将搓着膝盖:“嘿。”
这套说辞,实在也无法反驳。
裴泽如今,甚爱三郎。
叶家的年轻郎君们已经在他手里转过一轮了,一轮下来,他最爱三郎。
那种爱,是看哪哪顺眼。
沉稳顺眼,冷静顺眼,谦恭顺眼,果决顺眼。
武艺精湛顺眼,头脑清醒顺眼。
对家主忠诚顺眼,对弟弟们威慑爱护并加顺眼。
无有一处不顺眼。
叶三郎,当然他还有许多不足之处,但他的确就是男人到了一定年纪之后,想要养的那种儿子、继承人。
当然,以裴泽的年纪,尚养不出他这么大的儿子来。
三郎和赵景文一个年纪。裴泽与他们只差十岁。
但这不妨碍裴泽看着三郎眼热。
他这样轻易不显露情绪的人,都忍不住跟严笑道:“就希望二郎能长成三郎这样子。”
瞧,说起叶三郎,连“叶”都可以省了。
他们打下了丰利,便顺武河而下,直扑竹山。
叶碎金还提醒他:“等定了房州,这河道得疏通疏通,要不然都堵了,影响漕运。”
她连疏通河道都操心。
裴泽益发感到她是个谜。
竹山的人看到裴家军就怒了。
可以说,是生生被裴泽这个外来户抢了地盘的本地人了。
这梁子结了好几年了。平时大大小小的遭遇战,互相挑衅,都没少来。
谁知道裴贼这次竟然发大军来围攻。
新仇旧恨一并算,眼睛都红了。
这可比均州的人战意高得多了。简直是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叶家郎君第一次知道,队伍和队伍不一样,敌人和敌人也不一样。
他们尚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狠绝的敌人。
叶碎金问:“裴公是怎么教你们的?”
三郎道:“凡战,皆死战。”
叶碎金道:“这话不是空口说的,这是裴公的人生经验。”
“他没有退路。他儿子还小,他也不能死。”她道,“剑南道还未光复,灭门大仇未报。”
“每一战对他来说,都必须当作必死之战,才能向死而生。”
诸郎君细细咀嚼,颇觉惨然,愈发敬佩裴泽。
叶碎金道:“这就是我想让你们向他学习的东西。”
前世,叶家军也是向死而生。
但今生,有叶碎金的呵护,大家走得太顺了。
亏得有裴泽,好好打磨打磨他们。
竹山和延岑城一样依水而建,但地形要复杂得多了。
它不仅依水,还处在群山环绕中。
基本上,骑兵在这里无法发挥太大的作用。驼人还是可以的,但想像平地那样发起猛烈的冲击性攻击是做不到的。
这也是叶碎金主动提议要助裴泽平定房州的主要原因——
在裴家军的陪伴下来适应这种环境,总胜过将来这些平原兵独自去探索。
叶家裴家合兵,竹山打了六日的时候,东南向忽有支队伍一声不响地加入了战斗。
裴泽得到了禀报,问:“谁带的队?”
众人位置,皆有分配。难道有人不遵军令?
斥候道:“是咱们的服色,旗帜上是一个‘赵’字。”
斥候也困惑,因为这次的将领中并没有姓赵的。
但裴泽和叶碎金一听,便对视了一眼。
裴泽皱眉:“难道是他?”
叶碎金道:“必然是他。”
裴泽问:“你这么肯定?”
“我虽然没问,但其实这两个月一直在想,你到底是怎么样把他留在家里,让他乖乖听话,不跟出来捣乱的。”叶碎金道,“既他都来了,便告诉我吧,别让我心里怪痒痒的。”
裴泽道:“没什么。只将他的人独立一营。”
叶碎金含笑点头:“有效,但不会一直有效。他会想办法破局。他就是这样的人。”
裴泽不再说话。
战斗依然激烈。
待鸣金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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