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她一定会为自己争取。她一定要让父亲让步。
这本就是他欠她的。
回到房陵,见到裴泽,裴泽也没有责备她,反而在知道她遇到的事后,关心地问:“没有受惊吓吧?”
裴莲只垂着头不吭声。
裴泽习惯了,拿她没办法,只能唤人:“伺候大娘休息。”
丫鬟们来扶了裴莲回去后宅。
裴定西和赫连留下与裴泽说话。
裴定西问起那股盗匪。
“赵郎君说他回头会去清理。”裴定西笑道,“但姐夫在路上便绕过去清理干净了。”
裴泽点头,赫连响云做事,他是很满意的。
惊吓了他女儿,岂能留活口。
他又问起赵景文。
赫连响云道:“那地方不错,适合驻军。他眼光不错。”
裴泽问:“什么来历?”
护卫首领道:“从邓州过来的。”
把大致了解的信息告诉了裴泽。
裴泽道:“邓州叶家?他们想往襄州扩张吗?叶家掌了邓州吗?”
护卫首领道:“是,他说他们家大人已经受了皇帝的敕封,现在是邓州节度使了。”
就一个小州,也称节度使。
什么野路子的杂牌节度使。
裴泽的父亲是正经的剑南节度使,麾下四万威戎军。割据一方,堪称土皇帝。
眼睛里看不下这种杂牌货。
只转念一想,又叹息。那些都是过去了,他如今也不过两三千人,据了一州,又有什么好看不起别人的。
“邓州那边不知道去年收成怎么样。”他道。
他这边去年的情况很不好,到了收粮的季节,突然乌云盖顶地下了好些天的雨。
百姓们疯了一样抢收,可还是损失惨重。
农事,真的是靠天吃饭。
“这个赵郎君怎么样?”裴泽问。
护卫首领道:“他籍贯太原府,因战乱跑到了邓州,现在在邓州叶家麾下。一身功夫很不错,谈吐也好,像是大家出身的。”
其实当时项达和叶满仓都在。
赵景文自称在叶家麾下。也没有说明叶家的这个节度使其实是个女人。
赘婿是个让人轻视的身份,项达和叶满仓又不是傻子,不可能跳出来揪着陌生人的耳朵告诉人家赵郎君其实是叶家赘婿。
男人是极为容易共情男人的,也抱团。
他们都很能体谅赵景文不提自己赘婿的身份。
他不提,谁也不提。当面提那叫打人脸,背后提那叫说坏话。都不是好事。
裴泽指节扣扣几案,道:“回头备份礼,你两个过去道个谢。咱们不能失礼。”
裴定西和赫连响云都应了。
他两个一个是弟弟,一个是未婚夫,对赵景云表示感谢,都是应有之义。
只有护卫首领十分尴尬,偷看赫连。
赫连脸上却十分平静。
他与裴莲本就不是什么两情相悦,裴莲少女情怀,见到了俊俏的郎君被吸引也正常,他也并不生气。
但那个叫作赵景文的,的确有些过于风流。旁的不说,男女方面,看着不像什么好人。
好在以后裴莲也不会和这个男人再有交集。
这个月,他们就要成亲了。
“赵郎君颇不错。”裴定西很喜欢赵景文。
他喜欢把他视作大人对待的大人。
裴泽难得见到儿子这么喜欢什么人:“哦?”
裴定西夸了两句找赵景文的仪表谈吐,又道:“初时,我们以为又是什么坐地为匪的流寇,可到河口那里一看,果然军就是军,匪就是匪,就是不一样的。”
“乡间、镇上,看着俱都安居。”
“百姓似对他也很爱戴。”
说得裴泽对赵景文都有点感兴趣了,问赫连:“真如他说的这般?”
裴定西鼻子一皱。
瞧,他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他爹还得问赫连。心里还是把他当作小孩的。
护卫首领额头微汗。
小孩就是小孩,什么都看不明白。
又偷眼去看赫连响云。
赫连点头正要说话,忽然有丫鬟脸色发白,踉跄冲进来:“大人!大人不好了!大娘她——”
裴泽只有两个孩子,亲族也死绝。便不分男女,两个孩子一起序齿,称作大娘和二郎。
一听是“大娘不好了“,几个人都噌地站了起来:“怎么了?”
丫鬟慌乱地道:“大娘、大娘她……投缳了!”
裴泽大惊!
裴莲躺在床上,脖子上有个勒痕。
她身边许多丫鬟仆妇,自然不可能让她投缳成功。且大家对这位大小姐都有提防的心态。
屋里凳子倒地的声音一响,便知不好,立刻便冲进去将她解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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