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这人有多好。”
“那倒是。拿钱不办事,是什么王八羔羔。”叶四叔得承认。
叶碎金拿了礼单给他们二人过目。
叶四叔“嘶”了一声:“这么多?”
显然是心疼了。
“四叔就当它是,买平安的钱。”叶碎金微笑道,“四叔没去过京城,你去京城走一趟,便晓得这钱花得不亏。”
总窝在邓州,窝在叶家堡,难免夜郎自大。
叶碎金安排叶四叔去,也是为了让他开阔一下眼界。人的眼界开阔了,思维模式都会变得不一样。
“四叔不必心疼,别忘了,这一把,咱可在方城发了笔财。”
提起运回来的财物,叶四叔又忍不住咧开了嘴。
打方城之前他只想着要花人力、财力,他没想到居然还能大赚一笔。忽然就对送给皇帝的礼,就没那么心疼了:“中,都听你的。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叶碎金看向杨先生:“先生休息两日?”
杨先生笑道:“休息什么,方城离咱们才多远点距离,跑这点路我不至于就要歇着。随时可动身。”
他精神抖擞,浑身干劲。
叶碎金莞尔,道:“人和东西都是备齐了的,明日出发吧。”
叶四叔道:“这么赶啊?”
农忙之时不盯着点,他总是有些不放心。
叶碎金看了他一眼。
她的四叔其实野心并不大。他最大的野心就是叶家堡,就是把叶家堡传承下去。
他是一个非常典型忠实于祖业,适合守成的男人。同时因为叶家本家他这一代在叶碎金父亲去世后就以他为长了,所以他对叶家堡的责任感强于其他任何人。
当年,他与她争叶家堡,也是出于这种大家长心态。
所以后来眼见着叶家军被一点点地消耗,子弟一个个倒下,他抓着叶碎金的手,死不瞑目。
那一世,他临死前是不是在想,如果当年把叶家堡交给他就好了?
如果交给他,他一定会带着族人们好好地窝在邓州守好叶家堡当土财主。
才不会上赵景文这条逐鹿中原的贼船。
叶碎金压下情绪。
“早去好办事,早去早省钱。”
“赶早,人家还稀罕咱们。去晚了,人家稳稳当当了,就不稀罕咱们了,花的钱还得更多。”
“四叔,办事得赶趟儿。”
“有道理。”叶四叔站起来,“我去准备。”
他离开书房,匆匆而去。
他生得厚壮,背后看过去,肩膀宽宽的。
叶碎金望着他的背影微笑。
一转头,杨先生正望着她捋须微笑。
杨先生比谁都精。
但他不问她怎么忽然知道了这么多京城的细情。
他也不问她对她的叔父怎么就忽然放下了心结。
只要她朝着好的方向走,什么促使她迈开了脚步,杨先生觉得不重要。
宾主二人在阳光里对视片刻,俱都一笑,心照不宣。
敕封
七月的天气很好, 可是穰县县令孙向学的心情并不好,他长长叹了口气。
补缴的三年粮税总算是凑齐了。
一想到自己吐出来多少,只觉得心口都痛。
偏叶家堡派来的人, 名义上是护卫他的安全, 实际上是监视他的举动。
叶家堡的叶碎金明明只是一个年轻女人, 不知怎地却深暗官场之道,早早地便警告了他们,“不得为此再搜刮百姓, 谁吞掉的,谁吐出来”。
还有, “不肯吐出来的, 削了脑袋,直接从肚子里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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