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赋有些累了,昏昏欲睡,闻言抱紧了她的腰,脸颊跟鼻子在她颈窝蹭了蹭:“引星”
原本以为这次他又会没了下文,没想到他的睫毛在她肌肤上眨了眨,轻声道:“做这个家的女主人吧。”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进行这么正式的请求。
引星自认身份卑微,根本不敢高攀任何人,宇文赋又每次只在没人的时候把她叫过来,倘若从一开始就对她真的有爱意,又怎么会这样她只当他在戏耍自己。
“我的身体已经被你夺走,为什么你又来妄图玩弄我的心,我是奴隶就该被如此对待吗”她每一句都说的绝望,已经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用尽力气推开他,起来穿上衣服便跌跌撞撞出去。
她看不到前路,看不到希望,看不到以后该怎么办,茫然的一路跑一路跌倒,弄的一身伤才回了自己那个小房间。想起还没有洗漱,她去院里端起冷水直接从头顶浇了下去,透骨的凉意让她抱住肩膀蹲在地上大哭。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她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这三个字。
这才是唯一能彻底解脱的方法。
引星站起身,眼中一片灰败,走进屋子里去找绳子。
宇文承根本睡不着,他遣走过来看管自己的云晖,从水桶舀起冷水,一遍又一遍的从身上浇下去。他要保持清醒,他要赎罪,他要离开这里。
不,他有舍不得的人。引星,引星啊。他身上滴着水,狼狈的出现在院门前,向着那扇门走去。正在屋子里找绳子的引星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看到的是宇文承。
他衣服湿透,头发湿透,全都滴着水,面色苍白,嘴唇亦是毫无血色。平常总落满阳光的双眸里是让人惊心的绝望与灰暗,那是引星再熟悉不过的,她一下顿在那里。
今天的两人似乎有些相似,宇文承扶着门框向她靠近,“引星,跟我离开这里好吗,永远的离开。”
说完之后他好像崩溃了,一下子抱紧了她:“引星,我只想让你跟我走,彻底离开这个牢笼我真的再也不想留在这里我求你”
他说的话,他的声音,在她脑海里跟她的重迭在一起。这都是引星最熟悉的痛苦,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能也抱住了他。
“你真的能带我走吗”她小心翼翼的问出口。
天边的月纯洁无暇,光辉洒在他的后背,他放开了她,用最诚挚最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我爱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着你。”
引星是第一次,听到除爹娘外,有人用这么真诚的话对自己说‘我爱你’。她不可置信,双手捂着胸口,努力去辨别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大概真的是到了最后一刻,宇文承把以前说不出口的全都说了出来。他从很小就在默默关注她,一直在期盼长大后赎回她父母的卖身契,让她一家脱离奴隶的身份,然后娶她为妻。
引星听的已是满脸泪,可她不敢再去相信宇文家的人,她局促的低下头,一边摇头一边反复问,“真的吗,真的吗”
“你戴的耳坠,是我精挑细选过的。”
她愣住,抬手想要抚摸耳边的坠子,却与他的手碰到了一起。
那时刚过她的生辰,陪她过完,他就又随师傅出门了。不管走到哪里,他的心里都牵挂着她,这回恰逢过完生辰,他对自己送的礼不甚满意,便打算再挑一个,第二年送给她。
几个月来他一直注意着路上遇到的摊贩及商铺。太贵重的,送她肯定不收;太好看的,下人们肯定会有闲言碎语;太便宜的,他又觉得没法送给她。
终于在无数次摇头后,他在一家首饰店停下。那是一对玉石坠子,碧玉般的颜色与他身上的衣衫一般无二,他捧了起来,好似已经看到她戴上后,站在他身旁与他无比般配的模样。他立在那儿傻笑,差点被人赶走。
坠子是贵重的,但它做的比较简单,对玉石不甚了解的看不出它有多稀罕,所以他当即买下来,小心的揣在怀里,等待一个送给她的机会。
这样的礼在生辰时反而不好送,所以宇文承回府以后每天都在找各种理由。
终于那天被他找到了。
他从前总爱在府里爬树摸鱼,那天在她附近的树上攀爬,跳下来时她跑了过来:“二少爷小心!”
引星想起当时的画面,他确实是府里最显眼的那一个,不管在做什么都很难不注意到他,原来是故意想吸引她的目光
“你让我躲过身后草丛里的蛇,我便借这个由头,装作坠子不重要,送给了你,”宇文承在诉说中,眼里终于又有了光芒,倒映着她的面容,那么清晰,“我是想要亲手给你戴上的,可我不敢这么做,我害怕府里会传些对你不好的言论,也害怕爹娘知道后不许我们在一起,那个时候我还没成长到可以带你离开我想看你戴着它,想到晚上都睡不着。幸好第二天你真的戴了但我因为开心了一夜,又没有睡着。”
引星还记得,自己收到这个坠子时欢喜的心情,毕竟这样的物品,对于下人们来说,算是非常贵重的。她收下后在床前端详到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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