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海霖盯着他慌乱的表情,就这么站一会,松开了按住苏燃肩膀的手。
他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苏燃,只有你在怀疑。”
“别人都当尤君柏是我兄弟,只有你,每天疑神疑鬼,捕风捉影,拈酸吃醋!我看你是在家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脑补多了有被害妄想症吧?”
“我……胡思乱想?”
苏燃眼眶微湿,眼尾赤红,理智上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根本绷不住了。
他声音颤抖,“哥,讲讲道理。我会这么想,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太没有分寸了?”
是池海霖的行为让他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
“哥,你和他距离远一点行不行?”苏燃的眼睫落下去,看到池海霖手腕上的佛珠,心里一酸。
“他是你朋友,可我是你的男朋友。难道我还不如你这个朋友重要吗?”
“他的佛珠你戴着,我的手表就只能被抢占位置,这是什么道理?”
池海霖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把手腕上的佛珠摘下来,在苏燃眼前晃了晃。
“只是一串佛珠而已,你就这么耿耿于怀。”他目光沉沉的看着昔日听过乖巧的恋人,眼中很是失望和不解。
他嗓音低沉:“苏燃,你闹脾气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是我生日?”
苏燃嘴唇颤了颤:“哥,我——”
池海霖冷冷的看着他:“苏燃,你最近变了很多,我真的很失望。”
苏燃撑不住情绪,大颗大颗的泪滴从眼角砸落下去。
他怔怔的看着池海霖,“你说失望?”
“是,我对你很失望。”池海霖把苏燃推开,径直往前走,他拧开门把手准备出去。
苏燃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哥,我们还没说清楚。”
池海霖的话毫不留情:“让开路,我现在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从今天开始,我们分开住。你自己好好清醒清醒,实在不行就去看心理医生。什么时候你脑子彻底清醒了,我们再联系。”
“哥,别这样,你别走。”
池海霖动作粗暴的扯开苏燃的手,把他再次推到一边。
“我没空陪你闹脾气,自己早点回去。”
苏燃听他说的话,简直比被刀子割心还疼。
真的没有力气继续挡在池海霖面前了,也无法再说出挽留的话。
苏燃让开路。
咸到发苦的泪珠滴滴哒哒顺着嘴角滑下去,听着池海霖脚步声远去,他的内心更加痛苦。
苏燃啊苏燃,你又把事情搞砸了。
你看看你,混成了什么样子。
为了池海霖患得患失,要死要活,把池海霖的喜怒哀乐,当做赖以呼吸的空气和生存必须的水源,虔诚的把自己的全部身心都豪赌进去。最后怎样呢?
池海霖说走就走,只有他困在原地半死不活,满盘皆输。
是他苏燃,太自以为是。
他在意的东西,在池海霖眼中不值一提。
什么爱情,折磨人的玩意,让人犯贱的东西。
还看心理医生,哪个心理医生能把他的痛苦医治痊愈?到底有没有药能治!
有吗?
他快无药可救了。
第18章
苏燃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反复按住门铃,无人来应。
苏燃伸着僵硬的手臂在衣服口袋摸了摸,找出钥匙开了门。
当他走进去的时候,整个院子里一片漆黑。
苏燃这才想起来,今天出发前池海霖给家里的佣人放了假,现在这空荡荡的别墅里只有他一个人。
也好。
他现在这失魂落魄的鬼样子,没有人看得到了。
不会看到任何面孔,也不用打起精神来应付任何人。
苏燃已经精疲力尽。
他走进客厅,把灯打开。
这时一阵“啪嗒啪嗒”的轻盈脚步声响着靠近,小哈士倏然窜过来,尾巴摇成了风火轮,贴着苏燃的小腿转来转去。
苏燃蹲下去,曲起腿蜷缩起来,背靠在玄关墙边坐下。
他双手往前一伸,把凑过来的小哈士奇搂抱住,冰冷的手被小哈的体温烘暖。
狗总是比人更热情,抱住也不会闪躲,反而往苏燃怀里凑的更紧密一些。
他心里无限酸涩,脸贴在毛茸茸的脊背上,悄无声息的泪水扑簌簌滚下来,沾湿了狗毛。
小哈不懂发生了什么,只是“嗷呜,汪呜—”的叫着,前肢搭在苏燃肩膀上,陪他拥抱良久。
好像过去了几分钟,又好像过去了漫长的千年万年,苏燃把头抬起来。
对着哈士奇好奇的眼睛,忽然自责自己没出息。
好好一个大活人,还得狗来安慰。
他擦了擦泪,刚刚嗡嗡乱想的脑子终于安静下来,努力不去想那个令他心如刀绞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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