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儿从别馆出来,说是去给卿卿买芙蓉糕,其实是为了出去打探消息,现在卿卿与外头的联系,恐怕也只有依靠眉儿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如今已经到了立冬,入夜时候外头突然下起了雨,一瞬间就变得更冷了。
卿卿怕冷得很,都想烧炉子,不过想着现在就烧炉子,真正冷起来的冬天还怎么过,所以还是放弃了。
晚上,卿卿委屈的盖着两层被子,蜷缩在被窝里,抱着汤婆子取暖,手脚还是冰凉冰凉的。
卿卿睡觉的时候,向来习惯床头的灯一直亮着,直到灯芯燃尽。
她睡意朦胧时候,隐约听见有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脚步声。
一转眼便是床帏被人撩开,一股浓郁酒气扑面而来,直接把卿卿熏醒了。
卿卿一睁开眼,眼前从模糊变为清晰,才看清床边立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顺着修长的身子看上去,就见了一张英俊的脸上,双眼像是蒙了雾气那般迷离。
看见是姬行云,卿卿还吓了一跳,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她抱着被子,警惕的看着姬行云,“大都督怎么来了……”
卿卿已有几日没见过姬行云,应该是到了彭城太忙,他在外面奔波的时间,比在别馆休息的时间要多。
而卿卿却只能待在别馆,并且,因为萧衍的事情发生了之后,看守卿卿的人变得更多了。
今日不知为何卿卿都睡下了,他一声不吭的闯进来。
姬行云虽然醉了,除了身上有酒气,略显疲惫之外,却也是面不改色。
他立在床前,淡然语气道:“我今日跟你睡。”
“……”他说得理所当然,就好像他们一起睡天经地义一样。
姬行云垂下眼睑看着她,“怎么,不愿意?你那日可是答应伺候我就寝,这么快就忘了?”
卿卿惊愕,“我……不是已经伺候过了?”
姬行云诡异的一勾唇,“谁告诉你只伺候一回了?”
“……”
“你难不成想耍赖?”
“……”到底是谁耍赖?
姬行云还威胁道:“你若不愿,我随时可以撤了城外营地,反正我也不在乎那些人死活。”
“……”卑鄙……
卿卿顿时有些心慌意乱了,她月事已经完了,要是跟姬行云睡在一起,还不被他为所欲为?
想一想卿卿就觉得头疼,看来躲是躲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忍辱负重了……
卿卿这才翻身从床上起来,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卿卿现在就伺候大都督就寝。”
而后穿了鞋子下地,便开始伺候姬行云宽衣。
男人身上虽然酒气很重,但是天气寒冷今日并没有出汗,还带着一股好闻的男人味道,所以卿卿没有嫌弃他难闻。
姬行云张开双臂,像个架子一样,接受卿卿的宽衣,解下腰带,一件一件褪去外袍和中衣,只穿着一件深色的里衣。
卿卿还问道:“大都督今日可要沐浴?”
姬行云当时就坐在床边,自己脱了靴子,想翻身上榻,“今日醉了酒,直接睡吧,明日再洗。”
卿卿连忙上去阻拦他,一把拉着他的裤腿,把他快要放上榻的脚给硬生生拉了下来,“不行!不洗脚不能上我的床!大都督先坐着等一等,卿卿让人取热水来为大都督洗漱。”
“……”姬行云突然有种这女人好麻烦的感觉。
也只好将脚拿了下来,等着卿卿让人拿了热水进来,伺候他洗漱。
本来还想给姬行云擦身子,不过卿卿想了想擦身子要脱衣裳,所以还是算了吧,只擦了脸和脖子,洗干净了手。
卿卿让眉儿伺候姬行云洗脚,不过姬行云不愿意,所以也就他自己洗了脚,卿卿帮他擦干水,这才终于可以上去了。
全程姬行云就在那里听凭摆布,眸光深不见底,垂目盯着那婀娜身形,一举一动都那般勾人,只叫他心头燥热。
最后,姬行云睡在里面,卿卿睡在外面,还是上次的规矩,各自盖自己的锦被。
平躺在床上的时候,卿卿侧身背对,闭着眼睛,假装若无其事的睡觉,实则心跳如鼓,感觉今日是难逃魔爪了。
屋里实在太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见男人粗重而均匀的呼吸声音,压抑气氛让人几乎窒息。
突然一只手掌伸进了卿卿被子里,吓得她浑身一震,僵直着不敢动弹。
男人悄无声息的钻进了卿卿锦被之中,从背后将她搂在怀里,两人之间的阻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都能感觉他身上的异样,卿卿整个人都紧绷着。
耳边男人吹着热气,突然诡异的询问:“你做梦时候喊的六郎是谁?”
卿卿听闻此话,心下猛然一跳,她什么时候做梦喊了六郎?
姬行云已经看着卿卿睡过几回了,她做梦的时候说梦话,除了骂狗贼,还喊过六郎。
所以姬行云调查了这个六郎,便知道那是卿卿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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