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可吓死我了。”她不安地道:“虽然那是个有才学的小姐,但到底是烟花之地,小姐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去了。
不然夫人知道,我的命不值什么,小姐的前程坏了才是最要紧的。”
卿云神色平静,但眼中似乎在盘算什么,并没有接月香的话。等到了景家,才吩咐月香道:“去,看看头梳得怎么样了。”
赵景
赵景没想到能在景家看到那个丫鬟。
赵擎如今权势正盛,连带着赵家大房也水涨船高,赵景现在春风得意,对同龄人都有点不大看得起。
景家虽然办喜事,但在他看来,景家大少爷一无才干,二没见识,虽然有个太妃的太姑奶奶,但因为避嫌的缘故,反而不能给景家安排什么官职,今日喜事,也是他早早成婚,生了长子,其实他本人不过姚文龙之流罢了,所以赵景在外场,并没和景家人认真交际,稍微寒暄一阵,就和几个相熟的王孙子弟喝酒去了。
那个丫鬟是他离席出来,无意间看到的,漂亮倒是其次,难得是风流灵巧,身形纤细,穿着身红衫子,正站在外面和个小厮说话,像是拌了两句嘴,说话时那股俏丽劲,倒很像一个人。
赵景不由得心念一动,小厮永安见状,哪有不懂的,立刻下去问那主家的小厮:“那小丫鬟跟你吵什么呢?”
“各位爷在里面喝酒,这小丫鬟偏要进去找人,说有要紧事,我不让她去,她就生气了。”
“是哪家的丫鬟?”长庆问道。
“是娄家的。”
赵景满以为是别人家,万万没想到就是娄家,他和娄家女眷都匆匆见过了,却没见过这小丫鬟。不由得道:“那想必是找我的,永安,你去叫住了。”
其实他不说,永安自然也是会帮他去盘问的。但永安机灵,自然知道自家少爷为什么急切——那小丫鬟该说不说,和娄二小姐,真是有几分相似,穿杏红衫子,又梳的是云髻,虽说娄三小姐的桃花妆和云髻已经满京城都有人效仿了,但这丫鬟偏生长得也像二小姐,真是巧了。
永安追上前去,叫住了那丫鬟,问清原委,回来告诉赵景道:“少爷,她叫小雁,是娄大小姐的丫鬟,大小姐是有句话要她来问你呢。”
赵景有点惊讶,卿云御下最严,手下丫鬟也一个个严肃得跟老夫子似的,别说和小厮吵架了,就是说笑两句的都少。
而且定亲之后,卿云最避嫌,怎么会有事来问他呢。
他还在沉吟,那边永安已经带着丫鬟小雁过来了,匆匆一瞥就已经像了,如今近看,更像,发髻也像,胭脂也像,面相也又薄又俏,毕竟是丫鬟,不如娴月貌美,但也有五六分相似了。
“你是哪房的丫鬟,怎么没见过你呢?”他明知故问道。
“我是小丫鬟,不跟小姐出门的,咱们家的丫鬟多了去了,小侯爷哪能个个都见过呢?”小雁笑着道:“大小姐吩咐我给小侯爷带话呢,说有句要紧事要请教,小侯爷且听我说呀。”
她说话时微微歪着头,虽然是故意卖俏,倒也灵巧可爱。
赵景心中有数,多半是娄家的小丫鬟,仰慕自家小姐的美貌,所以私下悄悄模仿她的姿态风度,妆容打扮的。
这样的小丫鬟以前赵家也出过,是模仿兰姨娘,也把头发梳得虚笼笼的,端茶递水时被赵夫人发现,骂道“狐狸精似的东西”,直接一顿毒打,拖出去卖给了人牙子,如今生死不知。
那时候赵景才十四五岁,正是兰姨娘最受宠的时候,也知道母亲是迁怒。
卿云想必也看出这小丫鬟的路数了,所以不带她出来见人,今日不知怎么带出来了。
赵景瞥了一眼旁边偷笑的永安,永安立刻不敢笑了。赵景自己反而对这叫小雁的小丫鬟道:“既然是要紧事,说也说不清楚,你带我去见你家,当面说清就好了。”
“这不好吧?”小雁咬了咬帕子道。
“有什么不好的,你带我过去就行了。”
其实论理说,赵景和卿云的婚事,已经是三书六礼只差迎亲,十停路走了九停,只差最后一步了。
赵夫人和娄二奶奶,早就已经亲家相称了,虽然卿云这边还没改口叫姑爷,但赵家的小厮,私下早就称她为少夫人了。
赵景的眼光高,心气傲,赵家的人都是知道的,能得娄卿云这样人人称赞的淑女作配,也算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了。
但年轻人的心,总是贪多的。纵使有端庄妻子相伴,到底意难平。
永安作为贴身小厮,自然心里有数,因为知道卿云娴静包容,倒也不担心,笑嘻嘻地在前面跟着小雁一路走,故意引着小雁说话,逗得她咯咯笑起来。
偏生也巧,卿云不在老太妃前面伺候,正在主家为云夫人准备的阁子里理东西,月香在外面正摘花呢,看见赵景跟着小雁大踏步走进来,连忙下来行礼,叫:“赵少爷。”
“怎么还叫赵少爷呀?多见外。”永安笑着打趣道,月香顿时红了脸,道:“小姐在里面呢,少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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