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知?长这么大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哪里有别人打他?的份,从?小到大就算在寺庙里当小和尚那也是占山为王的主,除了在有土匪前科的师父面前装装乖巧,在外面那可从?来没有吃亏过。
可眼下?他?依旧紧紧扣着牧晏的手不松开,墨色浓郁的眼眸凝上了寒霜,半天也就憋出一句:“不许去找他?。”
牧晏白?了他?一眼:“周予知?,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一点都不喜欢你,这么多年我追着你跑也不过是因为你是公主的独子,周侯爷唯一的儿?子,抛开这些身份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她凑近了一些,盯着他?的漂亮的面容,语气温柔了一些,可说出的话却比刚才那一巴掌还要让他?疼。
“周予知?,在我这里你什么都不是,我可以为任何人生孩子可以跟任何人睡,却唯独不会跟你有任何关系,你可千万别喜欢上我,不然你会比死了还难受的。以后请你离我远点,不要多管闲事。”
周予知?松开了她的手,无力地垂着头?:“陈晏,我不会喜欢上你的。”
他?这句话说的很轻很轻,风一吹就没了,牧晏甚至都没听清楚。
“周予知?,你刚刚在说什么?”牧晏狐疑地看着他?。
周予知?抬眼望向她,一字一句道:“陈晏,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喜欢上你的,永远都不会,因为你不配。”
他?这次声音大了些,说得很清楚,也不知?在说给?牧晏听,还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牧晏听他?这样说,反倒是松了口气,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
刚才他?那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爱惨了她。
“周予知?,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牧晏冲着他?点了点头?,连个表情都不愿意给?他?,径直走了出去。
雪地里只剩下?周予知?一个人站在原地,看戏的人早就一哄而散逃了个干净。笑话,若是让周予知?知?道他?被人看见自己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只怕这一整个军营的人之后都不得安生。
周予知?茫然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可能是肩膀处腐烂生脓的伤口牵引的胸口疼痛,还是被她硬生生气得心?口疼,心?揪着疼,疼得他?好难受,连指尖都是刺痛的。
他?不喜欢她的。
为什么还会那么难受。
周予知?不由自主就想到那些纠缠他?许久的梦境。
明?明?梦里她不是这样对他?的。
明?明?梦里她总是对他?笑着的,会亲昵地揪着他?耳朵让他?唤他?姐姐,缠着他?做那些让人耳红心?跳的事情,她还对他?说要他?多喜欢她一点。
可现在她连说话都不愿意与他?说。
周予知?的目光落在了孤零零的雪人上,他?不过几步就迈到了雪人前,拿起?扔在地上的铲子,心?里面想的却全是牧晏与那野男人贴在一起?的场面。
她从?来没有对他?这么笑过。
不过几下?雪人就七零八落起?来,胡萝卜变成了好几段,干枯的树枝也碎了个干净。周予知?的心?情好了一些,但看着一片狼藉的雪地,后知?后觉又开始有些害怕起?来。
若是她回来看到雪人没了,只怕又要对他?说那些扎心?的话。
周予知?缓缓蹲了下?来,双手捧着雪将其团作一团,这双握着刀剑搅弄战场风云的手笨拙地开始推起?雪人。
他?呼哧呼哧推了半天,累得满头?大汗,肩膀处的伤口湿淋淋的估计又裂开了,但他?不是很在意。
他?是真的不擅长堆雪人,堆了半天得到的也不过是歪歪扭扭的一个丑雪人。周予知?端详了半天,又伸手将自己束发的金冠拿下?来,满头?的墨发瞬间披散开,但周予知?毫不在意自己狼狈。
方才的雪人头?上没有帽子,现在多了一顶金冠,看起?来又像是一个富丽堂皇的雪人。
周予知?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容,披散着头?发看起?来傻兮兮的,心?里却忍不住开始期待牧晏看到这雪人时的表情。
另一边。
牧晏倒是没有去找那小帅哥,被周予知?这么一搅和,她现在完全是兴致全无,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散散心?。
她漫无目的地走出军营,顺着马蹄踏出的小路慢悠悠地往前走,没走多久就碰到一小处绿洲,四周都是树,在放眼望去一片荒芜的绿洲显得格外突兀。
牧晏一开始还以为是海市蜃楼,但等真正走进去抚摸到真实?粗糙的树皮时,她才发觉这处是真的绿洲。她看到一汪活水时,清澈的水泛着蓝色,显然是不能饮用的。她这才想起?来听别人说附近有个专门洗澡的地方。冬天水温太冷基本没人来洗澡,夏天的时候士兵们?基本都会来这里洗过再回军营。
牧晏伸手触了触水温,虽然比较外面的温度高一些但依旧是冷的,但凡她脑子正常点都不会下?水。
但她是真的脏的难受,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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