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佐带人前脚刚走,一帮警察呼啦啦地涌进早就已经破烂不堪的大门。
场内彩灯暗淡,警察用大功率手电直照,在白色刺眼的光线里,一个浑身上下都沾了血的男人双手举起作投降状,慢慢转过身来。
他勾着嘴角,对差佬道,“我无辜啊,阿sir。”
面对警察,自古有几个古惑仔会不害怕?可那男人却真没啥怕的。被带到警局调查,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问就说自己只是来玩,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自己可是大大的良民。
除此之外,答不出第二句。
他是老油条,俐齿伶牙气得审讯的警察发狂。
其他警员进来通告,说高级警司曹sir传唤嫌疑人,乌鸦一猜,肯定是骆驼到了。曹sir客气地把骆驼请进办公室,让人端上两杯茶水。
“骆爷,不是我不畀你面,近日东星和洪乐两个帮会争来争去,闹出咁多动作,上面已经好唔开心,我直接放人,不是顶着上面打他们的脸吗?”
骆驼说话开门见山,“曹sir,明人不讲暗语,我就问一个问题,洪乐那边畀你几多钱?”
“说这样的话就没意思了”,曹sir双腿交迭,一口一口抽着上好雪茄,“你都知,我同你交好咁多年,只承你的情。”
“今天这件事情,我已经讲好清楚,是洪乐唔听教(不懂事),频频挑事。东星不是孬种,都畀人打到头上仲唔还手,你话我们点行啊?”
“骆爷,我知你意思。可现场起码五条死尸以上,让我当乜嘢都睇唔见,我都好难做的哦。”
“难做?”坐在一旁的乌鸦听到这里,突然大怒,“我睇就别做了咯!”
“雄仔,坐低!”差点要掀翻桌子的乌鸦,被骆驼死命摁下,扭头又向对面道,“唔好意思,曹sir。我这个子侄,脾气不太好。我是讲道理的人,你这个探长都是我捧上来的,而且我年年畀你咁多好处,而家你再跟我来这套,就没意思了。”
他们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在场几人被震慑于乌鸦的气势,都不敢说话。
“噉啦,我教你点做人。”骆驼重新放缓了语气,接着道,“你令所有差佬都出动,畀我揸洪乐的人打,打一个我畀一千,打十个我出一万,无论几多钱,我都出。直到将洪乐打服。”
骆驼俯过身,一把拿下曹sir叼在嘴里的雪茄,摁进烟灰缸里,说着软话,盯着他的眼神却带着威胁,“你能交差,我能长脸。合不合衬?”
“合!太合衬了。”油水如此丰厚,傻子才会拒绝,曹sir立马拍着胸脯应承,“骆爷,要我说,全港岛只有你是天下第一明白人。”
二人走出警局外,细佬已经把车开过来等。
骆驼上车后,又把车窗摇了下来,冲他喊,“死仔去边啊?上车啦,脚返元朗吗?”
乌鸦愣了一下,已经通知亚佐开车过来,倒不至于说走回去。但估摸着应该是骆驼有话要说,便也老老实实上车。
“仲要我来差馆(警局)捞人。我的脸,都畀你丢晒啦。”
乌鸦翻了个白眼,“大佬,不是吧,出咗门你就骂我?”
“骂你?”骆驼顺过靠车门的拐杖,举起就要抡在他背上,“我都要打你啊。不与我知会,带咁大一班人马撞到别人的地头发烂渣(发疯),你港督政府来的吗?咁大个派头!幸好兄弟们撤得快,如果今次东星有咩损失,你睇我不扒咗你的皮!”
“无今次都有下一次,洪乐的那个仆街不识相。东星的白粉生意也敢动,点可能会放过他?”乌鸦没觉得自己的决定哪里有问题。
“白粉生意白粉生意,我早同你话过那不是个好做的生意。赚的都是顶无德的钱。再讲,你那只是为咗社团吗?”
乌鸦不耐烦地捞了把头发,懒懒地道,“我唔为咗社团,我为边个?”
骆驼斜睨了他一眼,心如明镜,“得了,别人唔知,我仲唔知?我系你大佬,瞒得过我?事情已经到这份上,有句话我同你讲好,我知你顾虑。可那个女仔,藏,不是长久之计。”
可那男人一赖到底,还在装傻,“咩个女?边来女仔?”
“多讲唔讲。”骆驼不与他废话,闭目养神,“搵个时间,就带来畀我见一见。”
洪乐的帮众这下遭了殃,走到哪,都会莫名其妙被警察追着打。龙头戴泉知道肯定是了东星那边用了手段,无奈带着花仔荣约骆驼出来谈判。
骆驼带了矛盾的另一方乌鸦赴约,曹sir作为中间人也出面协商调解。
关二爷面前点起三支香,各方人员坐定。
其实,两个社团之间斗争,最主要原因,还是毒品市场的归属问题。乌鸦直言是洪乐踩线在先,有空在这里谈判,还不如让戴泉先管好手下的人,教教花仔荣如何做人。
花仔荣的手下里有个是美国黑人,性情急躁,讲得一口“芬芳”粤语,喊名黑鬼。双方说着说着,黑鬼就要动武,一个水杯迎面砸来——“你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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