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瑶带着山鸡彻底销声匿迹,不单乌鸦的人没盯住她,竹联帮的人也没找到他们踪迹。
古惑伦之所以能够发现他们行踪,是因为乌鸦一直就派人盯着陈浩南。他救走山鸡和丁瑶,被孙庸一同列入追杀名单。顺着他的踪迹去找人,对古惑伦来说,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乌鸦准备亲自抓人,有了筹码,再去和陈浩南谈判就事半功倍。
去平屿村前,他收拾了一番随身的背包。摸摸索索的,竟然从夹层里翻出了一个旧锦囊来。
第一眼他没认出来手里是什么东西,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似乎是四年前他刚刚重生时,一个天后庙的庙祝公给他的。
他的视线落到最后两句——“和合重重常吉庆,时来终遇得明珠。”
记得那时候,他看到这四句妈祖签的时候,只觉得莫名其妙,不知所谓。但如今再看,他似乎有些懂了。当年,他几次叁番想扔掉,最后却都收手,或许冥冥中一切注定。
时来终遇得明珠。
这个“明珠”,指的是什么?
是权势?是金钱?还是什么人?
他不敢确定。
门外传来古惑伦的声音,“大佬,都准备齐,可以走咗。”
乌鸦回应后,把庙签又放回原处,敛了心神,走出房外。不管怎样,他依旧是他——不信鬼神,也从不信命。
黎式跟前几天一样,担任起了江家老屋的管家职责。她穿着最朴素的粗布衫裙,灰蓝的头巾把一头秀发裹在脑后,挎起竹篮,向平屿村的农贸菜场走去,为晚餐准备食材。
菜场外有果农在摆野摊,颜色都很不错。
黎式想着如今老屋人多,添点水果也好,便挎着篮走过去。马路本不宽,今日却显得格外逼仄,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因为有一辆白色的商务车停在路边,占了半条道。
她多看了那辆车几眼,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一般来说,在这样的村子里,不会有这样的车出现,还停泊了好一会。黎式一向是个警惕的人,某个瞬间,她突然觉得这辆车有点眼熟,不知为什么,心里一下子和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联系起来,心下一惊,便下意识退了几步。
车门突然打开,黎式咬紧牙关,攥紧了拳,死死盯着看。
门缓缓挪开,从光影里走出一个男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似乎是车子出了什么问题,看样子像突然抛锚在路边。陌生男人下了车,左左右右地检查,脸色挂着急切的神情。
黎式瞬间松了一大口气,幸好幸好,不是他,不是他她在确认自己安全后,才敢放下心来去采购食物。
“老板,西瓜多少一斤?”
“八分一斤,姑娘你要来个吗?都是刚收的瓜。”
这里的价格普遍比香港的物价便宜,黎式拍了几个,听了听音,指向其中一个,“就这个吧,麻烦帮我装起来。”
“好嘞!”果农捧西瓜放上秤砣,“八斤二两,六毛五啦就算你。”
她付了钱,把西瓜放进竹篮之后,就向市场里走去。
就在黎式转身的瞬间,白色的商务车门又缓缓移开了。
从里面下来了一个高大精壮的男人,他靠在车门边,面上写满不耐。
先下车的那个男人看见他,急急忙忙绕过来,低眉顺眼地认错。而面前这个满身煞气的标准恶人,不是乌鸦又是谁?
——彼此转身间,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却浑然不觉。
“扑街,又点啊?揸车都不会揸?”
“唔系啊大佬,突然就抛锚,我都唔知啊!”
乌鸦走到路沿,从裤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我就给你十分钟,快滚。”
虽然十分钟里要解决一辆抛锚的车也很勉强,但能从他嘴里得到这种赦免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细佬连连应声,连忙去办事。
男人站在路边等,却鬼使神差地又想起黎式。她的银镯已经被他配成了项链,挂在胸前,贴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他把镯子摘下来放在手心里,对着阳光细细地看。不知是不是他眼花,竟能看到这枚细小的镯子在泛着银色的光辉。
乡间里,打闹的顽皮男孩在相互追逐,初生牛犊不识虎,就算撞到了乌鸦哥也浑然不知自己触怒恶徒。
男人勃然大怒,可转头看到的是无知稚童,又想起黎式平日里的温柔友爱,这团心火一下子发不出来。
更何况,他也没空和这帮小鬼头计较——因为这一撞,他手里的银镯应声落地,但不知静止,竟顺着下坡滚远。
乌鸦大步一迈,随即追去,也进了农贸市场。
黎式挎着篮子穿梭在各色摊位前,篮子中的食材逐渐丰盛,一个水产老板的吆喝吸引她的注意。
深红色的塑料大盆里养着各色水产生鲜,增氧泵供着氧气,咕噜咕噜地冒泡,全部陈列在顾客面前。
“小姐买鱼吗?刚捕上来的石斑鱼,最新鲜的。”
过去她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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