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掉了下来。
“别哭了。”他抬着右手替她擦眼泪,“我只是出了点血而已,你没事就好。”
依依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把脸放在他冰冷的手掌里,默默的点头。
“我不回家了,这个样子回去会引发很多问题,我找个旅馆睡一晚,明天精神好一点就直接回去拿行李回上海了。你把我送到旅馆就回去吧。”他虚弱而温柔的摸着她的脸庞。
她红着鼻子,怔怔的看着他。
“你这样不行的,伤成这个样子,怎么能一个人住旅馆。”
何梓明轻叹了一口气,用指腹揉了揉她的鼻尖。
依依低着下巴垂着眼眸,像一只温顺的小鹿任由他轻抚,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望向他的深眸烟波浩渺。
“去我家里吧,磨坊街的那个。我下午先回一趟何府,然后再找个理由出来,晚上我在家里照顾你。”
出了诊所,商依依叫了黄包车,拉着他们去了离这里不太远的磨坊街。何梓明在她的搀扶下走进了三年前曾经来到过的这个房子里。
客厅主位上有一个供奉的小祠堂,里面放着商母的照片和白花。何梓明立在跟前默默的拜祭。他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依依,她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不自然的偏过头去,扶着他往里屋走去。
何梓明知道她是想到了祁司雯的事情,这些天他作为准女婿时常去祁家操办丧事,而依依的母亲去世,他什么也没做过,甚至根本就不知晓,一切的悲伤和重担都由她一个人扛着。
“对不起。”他抬手轻抚她鬓边的小白花,充满了感伤。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帮他把披着的外衣都脱下,仔细检查了背部和左臂缝合包扎好的伤口有没有异常,确认只是渗出了一些血渍,没有崩坏,于是让他扑着躺好,又在他左侧身下垫了一个枕头,不至于平铺呼吸不畅,再给他小心拢好被子。
“在我床上好好睡一会吧,我出去买些吃的。”她转身就要离开,被何梓明拉住了胳膊。
“依依,对不起,”他深深的望着她的眼睛,“以后一切都有我在。”
“别说这些傻话了,人各有各的本分。别胡思乱想了,你睡吧。”她用手轻抚着他苍白的脸,怜爱的说。
何梓明还想说些什么,还是不舍的放开了她,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关门离去。
他抬头环视整个房间,像是趁主人不备时偷窥她的心房。跟何府六姨太的湿冷不协调的厢房不同,这个房间虽然很小,一眼放去并没有精美值钱的家具摆设,但处处都是精心别致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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