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并不上套,自从他出柜,父子的关系就一路紧张,对这种每次回来都要呛上几句的场面他应付得已经很熟练了,“我最多算是有样学样吧。”
祝博远被气得瞬间喘气都重了几分,可他回头看了一眼座椅上中风的老爹,却无法反驳。
三年前祝星辞出柜,震惊了祝家祖孙三代。
祝兆华那会儿还没正式退休,正以幕后大佬的身份对着沁云搞垂帘听政那套,听闻最有出息的孙子不打算给家族生继承人,当场震怒;祝博远倒是不在乎什么继承人,他就单纯不理解为什么儿子是个小众取向,但他在家里一贯没什么话语权,所以除了想起这事就要念叨上几句,倒也没做出其他什么过激举动;至于祝云归和祝月隐,纯粹是觉得这个兄弟人不可貌相,看着一本正经,没想到走的路子那么花。
暴怒中的祝兆华说要收回对方对集团大小事务的决定权,除非他悔过自新老老实实去和世家女儿们联姻,生个优质曾孙继承皇位,否则别想再从家族里拿到一分钱。祝星辞是一脸的无所谓,当时的他虽然刚拿到集团的管理权,但读书期间早就尝试过创业,成绩虽然比不上沁云多年积累,但也是欣欣向荣前景大好。
祝兆华见威胁不了他,以为他是仗着自己能力强有恃无恐,便真动了换掌舵人的心思,可他只有祝博远一个亲儿子,而这个亲儿子本职工作是个历史系教授。相比于夜夜流连于各大会所小姐姐们的短裙之下的小孙子祝云归,他觉得古板守旧的历史系教授至少憨厚老实。
可历史系教授不愿意,他毫无经商天赋,也不愿为了家族放弃个人的爱好,当年他婚后早早生子,就是为了让儿子替父从商。祝星辞从小就是承载着他的殷殷期望长大,他想不通有什么理由要把祝星辞做得好好的工作丢给自己。
祝兆华看着一身正气的儿子,怒火攻心,一声“逆子”喊出口后,下一刻就瘫了。
那之后祝兆华再也没能站起来,也再没能完整地说出过一句长句子。祝博远怀着内疚带着妻子搬回了老宅,而祝星辞正式掌权,承担起了整个祝家这一辈的责任。
祝博远管不了大儿子,颇有些气恼地把视线转回了屏幕上。
这时镜头已经转到了陆约给祝星辞开小灶投喂虾饺的画面。祝云归偷笑着跟祝月隐咬耳朵:“你看这家伙的表情,明明心里都高兴地要起飞了,还能装出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太坏了太坏了。”
“难怪猫猫不想答应他,换我也不答应,”祝月隐说,“为了享受老婆的偏爱就放任老婆被别人围攻,不要脸。”
“小陆这孩子的厨艺看着还不错,都做了几次饭了,好像还挺了解星辞口味的。”杨悦霭说着,转头看向祝星辞,“我听说现在他们拍真人秀一般都有剧本,你们这个是剧本内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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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让他做早餐,我们玩游戏,大概就这个程度了。”祝星辞说。
“那你说自己对这个小陆一见钟情都是真的?……”杨悦霭话没问完,就比祝云归打断了。
“哎呀,妈,我都说了,哥是被东晟哥带去相亲的,只是他这个相亲比较特别,会上电视。”祝云归搂过杨女士,“你别听爸瞎说,你大儿子是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那种为了好友牺牲自己时间演戏的人吗。”说着他笑嘻嘻地看了祝星辞一眼,示意他哥赶紧自己解释一下,自己只能帮这么多了。
“嗯,是真的。”祝星辞应到。
“那就好……唉,东东这孩子真不错,办有这种活动还知道叫上你们几个,就是这几个除了柯家小三都是娱乐圈的……”杨悦霭有点迟疑,“星星啊,你有没有跟东东打听过,这个小陆的品性怎么样啊。”
东东就是戚东晟,而星星……自祝星辞掌事以来,杨悦霭已经很多年没当面叫过他小名了,今天端出这架势,看来确实是想以长辈的身份和他好好聊下个人婚姻问题。
“哼,戏子……”祝兆华忽然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但被众人无视了。
“挺好的,我和他认识两年了。”祝星辞走到母亲对面空着的沙发上坐下,一副陪众人一起看节目的架势。
虽然他因为觉得尴尬,但也没有走开。他如果要和陆约过一辈子,那家人这关是一定要过的。
“两年了?”杨悦霭愣了愣,“那……你说的一见钟情……”
“两年前就一见钟情了,”祝星辞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之前一直没和他说过,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说到这他似不经意扫过祝兆华一眼,另有所指道,“他要是愿意贪图我的家世那我们早领证了。”
“嘿嘿,我作证,哥上次录完节目回来时我去他家找他看见这位陆约小朋友了,”眼看着老头又要暴怒,祝云归连忙在一旁打圆场,“他俩确实很纯爱,出门约个会他都不给人送回家的,而且小朋友连捡个猫都闹着要自己带回去养,绝不占我富贵逼人的哥哥一粒高级猫砂。”
……虽然好像是在为自己说话,但祝星辞听着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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