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小路,有的只是泛着寒光、对着他们的刀枪剑戟。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不想背井离乡,从此成为无根的浮萍,可问题是,他们总得想办法活下去。
韩家军哪怕只给他们一些稀粥,让他们可以维持不死呢,他们也能怀抱一线希望,可韩家军却只会一味要求他们不得出境。
不给他们东西吃、不给他们水喝,然后还不让他们自己去寻一条能够活下去的路,这是人干的事儿?
灾民们哀求无果,双方僵持之下,那些灾民眼看着就要全都饿死在韩家军面前了,终于有灾民忍不住跳出来,开始煽动大伙儿和韩家军拼命。
他们没有铠甲,也没什么像样的武器,唯一能做的就是拿着锄头、柴刀之类的东西去和韩家军硬拼。
这些人不是不知道自己此去基本就是有去无回了,可他们更知道,他们要是再继续和这些不做人的韩家军僵持,到最后他们所有人也是一样要渴死饿死。
横竖都是死,那他们干嘛不拖着害死他们的混账东西一起死?
郓城。西城门外的一座荒山上,带头组织大家和韩家军拼命的几个青壮年男子正凑在一起商量作战方案,旁边却冷不丁传出一道清朗悦耳的女子声音,“你们这样不行的。”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和他们一样,身穿打满补丁粗布衣裳的男,呃,这分明是个穿了男装的姑娘!
为首的年轻男子一脸警惕,“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听见我们说的话了?”
他这么一说,他的几位同伴顿时齐刷刷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刀。
“别紧张,别紧张,我是来帮你们的。”树上那位穿着男子衣裳的姑娘,两脚微微一晃,身体就直直从树上朝下坠落了。
就在众人怀疑她会把自己摔出个好歹的时候,那姑娘居然就那么迎着众人警惕的目光,轻盈却又安稳的落在了众人面前的小土坡上。
“你们的计划太粗糙了,放火调走一部分韩家军,然后冲过去硬闯,死了的怪他自己命不好,活着的就拼命往叶氏那边跑”
叶安澜把众人刚才商量的简单归纳了一下,然后对着他们发出来自灵魂的一声拷问,“你们觉得,你们能跑过韩家军的马?”
为首那人用力握紧手上的刀,“我们可以躲进山里。”
“你们没机会的。”叶安澜对着那人微一摆手,“要出郓城,你们首先得攻破郓城的西城门,然后还得横穿郓城,在韩家军的追杀下打开郓城的东城门。就你们的这点战斗力,你们确定自己能从龙潭虎穴里面平安走一圈?”
为首那人回怼了叶安澜一句,“我们原本就没打算全身而退。”
叶安澜摊手,“那你们也没打算全军覆没吧?”
为首那人顿时不说话了。
叶安澜环视在场诸人,“我可以帮你们混进城,但却没办法帮你们从东边混出城。你们要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倒郓城的大半守军。”
众人齐刷刷瞪向叶安澜——他们要是能放倒郓城的大半守军,他们还犯得着在这一脸悲壮的商量怎么强行闯关?
叶安澜随便他们瞪,“做不到是吧?做不到就别在这儿硬挨着了。左右通往叶氏的路也不是就这一条,你们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带你们去走其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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