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为自己找到了通向至高皇位的路。
这一路走来,陈庚年受到最大的憋屈,最狠的压迫,都来自于金州的疯帝。
杀了疯帝,掀开这张罩着他的、无形的、被压迫到喘不过气的网——
以旧皇肮脏、腐烂的血,为新皇的荣耀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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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
江县的一万五千余精锐骑兵,在金州附近的一处荒林里安营扎寨休息。
外面整个乱世纷纷扰扰,都在为这支‘陈家军’的凶悍而震颤。
毫不夸张的说,陈庚年,和他的陈家军,就此一战成名。
今后的乱世,绝对会有陈庚年一个位置。
任何试图要觊觎他的人,都得先想一想这十七万大军的凄惨下场。
但且不管外面怎么议论,江县的士兵只想休息。
数天追杀作战,实在太疲惫了。
随着夜色落幕,周围一片漆黑,唯有营帐外面的篝火随风轻颤。
偶尔有江县的巡逻兵,小心在营地外巡视。
军营里此起彼伏的鼾声一片。
但在主营帐里,一帮兄弟谁都没睡。
激动的。
“就这?”
裴宝来翻看着手里的奏折,那是一封定州同知林景福写的,记录当时陈庚年在定州如何抗疫的奏折。
翻来覆去看,也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奏折上面画着一朵漂亮、绚丽的红花。
先前陈庚年说,自己在金州认识一个老头,或许能帮忙打开金州城门,放他们进去。
裴宝来等人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后来激动的脸色通红。
因为庚年哥说的那个‘老头’,竟然是当朝首辅徐亨!
兄弟们惊呆了。
不得不说,陈庚年还挺‘招老头’的。
从富春,到苏图,到金州书院的老院长,再到现在的老首辅,这帮老头,都毫不掩饰对他的喜欢。
可,陈庚年用于联络徐亨的信件,上面什么有效内容都没有,唯有这一张普普通通的奏折。
也难怪兄弟们一头雾水。
“就这,悄悄送去金州驿站吧,就说是递给内阁的折子,不会有人敢耽搁的。”
陈庚年笑着把那折子拿回来,先用火漆封住,再仔细包一层布,似乎是为了怕折子露出来,又用一个铁钩子,把布牢牢勾紧。
按照兄弟们想的,要恳求老首辅开门,怎么不得写一封‘情真意切’的书信。
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嘛!
甚至连一句‘老大人,把金州城打开放我进去好不好啊’的话都没有。
那人家老大人怎么知道你的意思?
但陈庚年都这么说了,裴宝来也没辙,只能趁着夜色出发,在金州驿站的官道上,劫了一个信使,伪装身份,把折子递进了驿站。
“定州同知林景福?定州不是已经被陈庚年拿下了吗?”
驿站的老官员眯起眼睛,把那铁钩子扯开,扒开一层布,瞧见了里面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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