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捧腹大笑,靠着山壁直不起身。
鸟妖恼羞成怒,对着她跳脚道:“别笑了!都是你的错!”
“怎么又怪我?分明是你自己没出息。”倾风说,“你不怕我,我不怕他,怎么你见着他比麻雀的胆子还小?”
鸟妖有理有据道:“这不是废话吗?他不会杀你,你不会杀我,可是他不一定不杀我!我混迹江湖,岂会这点眼色也没有?”
“他不会的!”倾风止了笑,上前拍拍他肩膀,说,“那我对掌刑师叔多建议,让你以后能做刑妖司的耳报神。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鸟妖提起这事更是难过,胸膛起伏了阵,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蔫头耷脑地道:“悔不该当初嘴贱,同你们多说那些!”
倾风将手中饭盒递过去,说:“庆贺你出狱,请你的。”
妖鸟现下没什么心情吃饭,接过捧在怀里,继续唉声叹气。
倾风新奇道:“你是有本事,你怎么知道儒丹城里多了两只妖的?”
“我知道都跟你们说了,我只是道听途说!”鸟妖闻言又激动起来,“你们别对我期许太过好吗?我就是个江湖骗子!我祖上也没沾过什么大妖血脉!说起我的品种来你想必都没听过!”
鸟妖正在诉苦,头顶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声音比他还凄厉,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陈倾风!”
倾风心里打了个突,暗道不好。
紧跟着就看狐狸气势汹汹地冲了下来,在林中化作一道黑影,边跑边骂:“好哇好哇,陈倾风,你回来刑妖司,不先来找我,反倒来找这小妖!”
倾风怕他从坡上一路滚下去,毕竟这狐狸犯蠢不是一次两次,顺手捞了他一把,说:“你悠着点吧。”
狐狸仰起头,恶狠狠地瞪向她。持剑大会时被割断的几缕长发还没长出来,好不容易梳齐整,一跑动便又四散开,让他整颗脑袋看起来像株爆炸的蒲公英。
鸟妖在二人之间来回看了几眼,打了个嗝,忘了自己的幽怨,挤眉弄眼地道:“这就是你要找的男狐狸精?看起来太……”
倾风知道他后面憋不出什么好话,抬起巴掌悬在半空。鸟妖识趣地将揶揄咽了回去。
狐狸人虽矮小,可那审视的目光落在鸟妖身上全是倨傲。
倾风倏忽间想出个绝妙借口,面不改色地道:“我找他也是为了你。这鸟妖说他以前在儒丹城里见过一只狐妖,我想你在刑妖司待着无聊,不定能找他与你作伴。前几日去了城里特意打听,没想到是只野狐,连刑妖司里也无记录。今日再来问问他那狐妖的情况。”
狐狸身上气焰消了一半,还是不敢全信,眯着眼睛道:“真的?”
“当然!”倾风说,“不过那狐妖想必是不能跟你做朋友了,不是个好的,在儒丹城妄图截杀我等,险些得手,最后顺利脱逃,现下还不知所踪。”
狐狸面色缓和了点,说:“那自然不能所有妖都像我一样好!天底下的狐狸也有坏的,你怎么那么大意?还能叫他跑了!”
剑出山河
(以后不要再随意同别人说什么你从妖境来。)
倾风嘴里潦草地应付着, 说自己全是因为跟狐狸的交情才没个防备,下次定把那野狐抓回来问罪。说得小妖狐心大悦。
过了会儿,狐狸正经起来, 问:“真的是狐狸吗?”不到片刻,懒得装了,又问,“他有几条尾巴?打哪里来啊?毛是什么颜色的?多大只了?”
他太长时间没见到同类,管他好的歹的,都按捺不住好奇。一双瞳仁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倾风。
倾风说:“狐狸,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人家尾巴比你多,你就不管不顾去投奔他了?”
狐狸骄傲道:“怎么可能尾巴比我多!它如果没有九尾狐的血脉,那就只有一条尾巴!”
鸟妖听见这句,意味深长地1!哼!”了两声。
倾风顺势歪过头朝鸟妖打听:“你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见过多少大妖?”
要不是她拳头比自己硬,鸟妖此刻已经开始大肆嘲笑了,抽抽嘴角,偷摸摸地讥讽道:“你以为大妖是掉在路上的钱袋子吗?出门出得勤,就能捡上几个?”
倾风哽了下, 惆怅说:“我出门从没捡过钱袋子,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大妖倒是陆陆续续见过几个。”
二人眼神中隐约浮现出一丝同情。
倾风摸向自己空落落的腰侧, 接着道:“昨日还丢了几粒金珠。虽说确实少吃了一份苦,可这价钱实在是太贵了。”
那同情立即就变成了怀疑, 两位小妖俱是觉得她这人太过虚荣, 卖个惨还要拿腔捏调。
鸟妖迫于淫威不敢直说, 狐狸皮实惯了, 大声嚷嚷道:“你这穷鬼, 身上还能有金珠可以用来丢?”
倾风那个火冒三丈, 一把掐住他的后衣领往上提,冷笑道:“你这狐狸,夏天要到了,嫌毛太厚要我帮你拔了吗?”
狐狸被衣领勒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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