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也从跟随的人口中,听到了事情的始末。
一时之间,看向何彩凤的眼神,难以置信。
而老何家的大家长何爱国是钢铁厂的车间主任。他家跟妇女主任家就是上下楼的关系。
楼下闹哄哄的,老何家当然也听到了。
“那死丫头片子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蔡红心烦气躁地端了锅清粥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何天明拿起勺子随便捞捞,发现看着满满的一锅粥,居然没见多少米,全是米水。
“妈,这粥也太稀了点。”
“吃吃吃,你这败家子就知道吃。有粥水给你吃就不错了,你还想吃什么?”
搁往常,蔡红是不舍得骂自家好大儿的。但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击溃了她。
谁能想到,她一直寄予厚望的大儿子何天明,工作上没有做出成绩就算了。居然还在当采购的时候,贪了不少单位的钱。本来这种事情一直没人发现的。好死不死,前段时间,钢铁厂上属的冶金部门要对钢铁厂进行整顿。
整顿的项目就包括了采购支出这一块。
眼见着事情要不好了,何天明这才着急忙活起来。
这死小子贪了单位的钱不说。还撺掇着他们一起去要那该死的抚恤金。结果,抚恤金没要到不说,还倒赔了六十块。在拘留所呆了三天。
从拘留所出来后,她简直不敢出门见人,怕被人给笑话。
哪里知道,刚回来还没安生一天。这败家玩意儿就说出了自己贪污了采购科的款项。现在上头快要查账了,这窟窿得提早补上。
这可把她跟老何气了个半死。
眼见着抚恤金要不到,他们只能先找亲戚朋友借钱,先把窟窿给填上。
借钱的日子不好过啊!装孙子一般,借遍亲戚朋友,才借来了三百二十块钱,距离那个亏空还差五百多。这个时候,蔡红就想要是能把那该死的抚恤金抢到手,他们就不用过得那么苦了。
钱没借够,结果听老马说那该死的白寡妇,居然还顶了何天成的班,捧上铁饭碗,当了城里人。蔡红就更加生气了。
于是,她跟儿媳妇顾小玉一合计,就让孙女何彩凤去砸白寡妇的玻璃窗。
反正,她要让白寡妇的日子过得不安生。
——
被自家亲妈这样骂,何天明没脸没皮地嬉笑着,直接用勺子,把整锅粥里少数的一点米,全部捞到了自己的碗里。
这下,锅里就真的只剩粥水的水了。
顾小玉瞪了自家男人一眼,最红只能认命地喝这水当早饭。
何爱国则是吃着蔡红给开的小灶,一个鸡蛋灌饼,吃得香喷喷的。让角落坐着的两个小孙女馋得直咽口水。
这一家子也就提了何彩凤一句,就没心没肺地填起肚子来。
就是在这个当口,他们家的门被妇女主任拍得砰砰做响。
蔡红真是气炸了。
“拍拍拍,赶着投胎啊!一大早拍门那么大声……”
蔡红骂骂咧咧起身去开门,不忘瞪了装死不肯挪屁股一下的儿媳妇。
只是,当她把门一拉开,发现拍门的人是厂里的妇女主任,她立刻变了脸色:“哟,早上好!陆主任,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吗?”
陆主任是一位将近五十岁的老主任,对整个钢铁厂的人家了如指掌。也在来之前,跟白棠他们一行人,确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现在看到蔡红嬉皮笑脸的样子,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她瞪了蔡红一眼,又扫了堂屋那一行正在稀里哗啦喝粥水的人,直接蹦了句话出来:“你家大孙女呢?”
蔡红没留意躲在楼道的其他人,乐呵呵地回了句:“还在床上睡懒觉了。”
来之前本来还抱着点怀疑白棠的话,这会子听到蔡红睁眼说瞎话,陆主任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当下,她直接朝走廊那边招了招手。
没过多久,以白棠为首的一行人,呼啦啦一下子全涌进了老何家。
这个老何家引以为傲的三居室,在这一刻,被挤得满满当当的。
来人不止有白棠等人,更有一路上跟着过来的看热闹的邻居,路人,以及钢铁厂职工家属。
八仙桌边上正在吃早餐的几人,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然而,陆主任并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
“你们家三番两次叫彩凤这姑娘去砸侄媳妇家的玻璃窗,这是为什么?”
何爱国直接把手里拿着的鸡蛋灌饼丢回盘子。他并不知道蔡红跟顾小玉背着自己干了什么。但见陆主任这样生气,赶紧上去打听情况。
等听到陆主任丝毫不给面子,把何彩凤做过的事情说出来后。在人前极端爱面子的何爱国,脸色忽然涨得通红。
白棠在边上看着,都觉得他那张老脸红得可以煎鸡蛋了。
然后,在众人或鄙夷或好奇的打量中,何爱国直接转身,反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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