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煦回头看她一眼。
眼神冷冰冰的。
姜之煦从岸上上来,整个裤子都已经半湿不干的了。也幸好他穿的是黑色的,不怎么显眼。
庄严看见了,嫌弃着说:“你也忒狼狈了点。”
姜之煦抖了抖,无奈:“女朋友跟他们合伙欺负我。”
他从帐篷里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拉过马扎坐下,看庄严在一旁画画,“你还?带画板了?”
“你以为呢?当写生了。”庄严抬头,觑他一眼,“怎么,手痒了,画一幅?”
姜之煦倒也没扭捏。
从庄严的工具里挑了只笔出来,又拿起他的画本子,直接垫着大腿开?始画。
又不是专业的,也就随性的多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看姜之煦拿起了画笔,庄严想起了往事,“想当初还是咱俩一起学的画画呢,老师夸我的画风粗犷、抽象,夸你的细腻。你要一直画下去说不定比我还出色。”
姜之煦拿着笔在纸面上比划了一下,顺着庄严的话道:“比你出色那不是肯定的。我要去画画了你来给我继承家业?”
“草。”
庄严哼笑?着骂出来,听着他的话都想揍人。
于似没在河里泡太长时间。
日渐西斜,水也慢慢凉下去,她提着裤子上了岸,嗫嗫嚅嚅的往姜之煦的方向走。
当时的兴致淡去,现在就只剩下了心虚。
姜之煦觑她一眼,没理。
继续忙活手里的。
于似抿抿唇,想过来主动搭个讪。
话还?没开?口?,便先被姜之煦手里的画吸引了目光。
他画了一幅素描。
笔锋走势很大胆,可?能?是所用的工具及空间有限,并没有纠结于过多的细节,寥寥几笔整个画面便成?了形。
不难看得出来,姜之煦画的是她。
河水伴着夕阳,缓缓流淌,河中的女生侧过半个身子,在笑?,笑?容明媚。
周围阴影绰绰,倾斜下来,那一瞬间的氛围感尤其浓厚。
于似想起了姜之涵提到过的那个画册。
不知道是她心理作祟的原因,还?是先入为主的感官,亦或是其他。于似总感觉画中的女生好像是她,又好像不是她,姜之煦是在照着她的样子画别人一样。
于似定定看着,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你还画过别的女生吗?”
姜之煦愣了一下。
笔锋顿住,抬眼,挑着眉眼看于似,“我还能画谁?”
于似目光平静,自然是没放过姜之煦那一瞬间的愣怔。
她宁愿相信他是为了哄她而说?出的话。
又或者,他画的,从来都是那个她。
于似强迫自己不去想那第二种的结果,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她回了帐篷,直到晚上要开饭了才出来。
盛昀带来了野外的炊具以及烤盘。
桌面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切好的水果,煎锅里烤着肉片及各种蔬菜,滋滋的冒着油兴子,锅里还?煮着面条,香味游游荡荡的散出来。
盛昀从小冰箱里拿出来了啤酒,每个人身前一一放了一罐。
姜之煦把于似跟前的啤酒拿开,给她开?了瓶酸梅汤,“喝饮料吧。”
显然是还?记着她上次喝醉酒的样子。
于似:“……”
山里彻底的暗了下来,这一片树木环绕包围着的一片地里,偶有几小片是亮着灯光的。
这次拿来的食材特别多,姜之煦他们几个又和庄严好久没见了,兄弟之间闲聊起来,话不断,所以这顿饭吃了挺长的时间,桌子上的菜基本上都扫荡光了。
于似和姜之涵跟他们?聊不到一起去,话题更是掺和不进去。晚上这里飞虫跟着烧油的露营灯打?转,蚊子还?不少了,两个姑娘便提前回了帐篷,留三个大老爷们在外面喝酒聊天喂蚊子。
帐篷里铺了防潮垫,又铺了很厚实的毯子,吃饱了的于似躺进去就不想动了。
帐篷的位置离着姜之煦他们的地方不算近,有几米远的距离,能?断断续续的听见他们?的谈话声,不清晰,很模糊,偶尔听见姜之煦的声调回应几句。
混合着夜风的声音,于似迷迷糊糊的在帐篷里睡着了。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盛昀也是真的喝多了,他是他们三个里酒量最差的。连续跑了好几趟的厕所,最后爬不起来,被庄严搀回了帐篷里,立马就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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