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术已经快三个月没有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和陆云与一一算账。
没有关的喷头水声淅沥,缭绕的雾堆在逼仄的浴室里,让陆云与有一点喘不过气。他今天洗澡的时间实在有点久,指尖的沐浴露搓出比平日要多的泡沫,喷头下淅沥的水流很小,足够让他把“有点久”变成“更久”。
可再拖延时间也并不能改变什么,再小的水流也可以把泡沫一点点冲干净。陆云与盯着镜中自己模糊的身影,忽然抬起手指,在蒙着一层水雾的镜面上画了一个笑脸。
大概半年前,陆云与和他爸第一次去了谢术家里。这个从来抠门的小气爹非常罕见地叫了一辆车,七拐八拐地绕了很多路,才带着他来到了这座独享一片大园子的别墅。
陆云与穿着一件新买的白色衬衫,被他爸点头哈腰地推进了一扇门里,让他叫面前的男人“谢先生”。
“谢、谢先生……”
陆云与前几天感冒还没好,又因为初见生人的紧张,声音听起来有些别扭,还有点结巴,被他爸瞪了一眼。
然而在看报纸的谢先生正眼都没瞧他们,只随意挥了挥手,便有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人提了两个皮箱子走了过来。
咔哒一声,锁被打开,满满两箱的钞票。
陆云与那没点出息的爹当即感激涕零地恨不得跪下磕头,正准备把箱子带走,其中一位黑西装退了一步,冲他摇摇头。
“陆思诚先生。”这个人说话时面无表情,像一个机器人,“我家先生跟您说过,这钱暂时不能拿走,只有这五万是给您的。”
“啊……是、是。”陆思诚局促不安地赔着笑,一口黄牙咧在空气中,“一切都听谢先生的!我家这孩子今年刚刚满19岁,绝对没有问题,您放心……”
一摞红色的钞票交到了那双被烟油熏得黑黄的手中,门再次打开又合上,这次陆云与没有跟着一起走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绝对没有问题”,只知道留在这的含义就跟一只狗或者猫咪一样,成为了一件被卖到谢术家里换钱的宠物。其实做人还是做宠物,陆云与都不介意,比起没日没夜躲避讨债的人而换取活着的权利来讲,反而很感谢谢术救了他。
那天之后谢术很少回来,这间房子又空又大,即使有很多其他的人在这里工作,但他们从来不跟陆云与说话。陆云与像是被遗忘在这里,好在这里好玩的东西并不少,他可以弹钢琴,可以看书,可以画画。
即使他并不会弹钢琴,不认识字,也不懂怎么画画。
他想或者自己一辈子在这里待下去也好——如果他没有意识到,谢术甚至没把他当作宠物。
夜深霜重,陆云与半梦半醒中,闻到了一股很重的酒气。他几乎立刻就清醒了一半,因为这种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假如哪天他从他爸身上闻到了酒味,意味着他这一晚上都不会好过。
卧室里的灯骤然被打开,光线一瞬间涌入眸底,陆云与还没有来得及睁开半眯的眼睛,就被人动作粗鲁地翻了个身。松垮的裤腰一扒到底,两瓣臀肉还同他们的主人一样似睡未醒,正因为突然见了光明而颤巍巍地打着抖时,忽然挨上了巴掌。
清脆的巴掌接二连三翻滚而来,陆云与扒着床垫懵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痛。谢术狠狠掐着他的腰,他的手掌很宽,而陆云与身子很瘦,似乎再用一点力气就能将他掐断一般。
屁股上的疼痛终于停了下来,陆云与鼻子有点发酸,可他不敢问自己为什么挨打、会挨多久的打,只能趴在床上借着这个空隙把自己的呼吸一点点找了回来。
“陆云与。”坐在床边的人冷声叫他的名字,“哭。”
“……什、什么?”陆云与愣了一下,没有听懂这一个字的命令。
谢术蹙着眉,不耐烦地把他的身子往外拽了拽,然后拿起搭在一边的皮带,毫无征兆地抽向陆云与泛着绯红的屁股。
“啪!!!”“啊呜——!”
陆云与感觉自己像是被这一下皮带生生劈开,他惊声嘶叫,可任何本能的挣动都被那只手轻而易举地禁锢住。他在家时也时常挨打,但陆思诚从来都是一气儿乱抽,胳膊腿哪里都挨过,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按着抽屁股。
躲不了就只能来回地扭,白嫩的指尖因为过于用力地攥着枕巾而泛起粉色,他左左右右地晃着,上衣在不断的动作中往上窜,光洁的脊背就这样一点一点露了出来。
谢术眼睛半眯着,手中的皮带轻轻滑过他的皮肤,享受着陆云与因为疼痛与恐惧而无法控制的颤抖。
“听话。”他的语气忽然温柔了许多,“哭出来,乖。”
可这个交易本就是不公平的。
哭出来的陆云与非但没有得到任何赦免,反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皮带,肿胀的屁股上叠着一道又一道的宽痕,斑驳的红紫发着烫。
他呜咽的眼泪还没有停下,就被谢术一把揪着领子拽下床边。陆云与尖叫一声,肿痛的屁股骤然贴在地板,他痛得两眼发黑,下意识地想要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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