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不想让薛英嫣在夫家没脸而已。她以为时隔了一两个月,瑛瑛也怀上了长房心心念念的子嗣,薛怀便能既往不咎,与自家姑母重归于好。薛老太太心间一凛,只觉得万分不忿。“你姑母在夫家处境艰难,难道你不知晓?”薛老太太怒极,便冷着脸反问薛怀道。薛老太太的脸色难看,薛怀的脸色也冷若冰霜。祖孙两人对峙一番,薛老太太不由得软化了语调,薛怀却还是冷冰冰地说:“姑母根本就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薛怀在认定了的事上素来执拗无比,丝毫不肯退让。瑛瑛夹在薛老太太与薛怀之中,便只能勉强一笑,只道:“祖母别动气,孙媳也相信姑母是无心之失,或是受了旁人的挑拨,咱们都是一家子骨肉,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没必要为了这些小事闹成这般模样。”瑛瑛这话正合薛老太太心意。“是了,怀哥儿何必这般大的气性,咱们都是一家人。”薛老太太几乎是恳求般地对薛怀说道。薛怀却仍是那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嘴角甚至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姑母给瑛瑛下毒的时候可没有把我们当成是她的一家人。” 花宴薛怀如此不留情面, 罔顾薛老太太软下语调的求和,显然是不愿与薛英嫣重修于好。他处事分明,下能向身份低他一等的丫鬟婆子道歉, 上能不顾骨亲长辈们的恳求而硬要为瑛瑛寻个公道。薛老太太气的不想言语, 登时连关怀瑛瑛的话语也不愿说,只道:“罢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没几日好活的了, 不过是求你照应照应你姑母而已, 你却这般铁石心肠。”薛怀面凝如冰, 软硬不吃:“祖母您身体康健,便是当真出了什么意外,也是被姑母气的。若是姑母能顾念一家子骨肉情谊,便绝不会做出给瑛瑛下毒这样的蠢事来。”一番咄咄逼人的话语将薛老太太最后的一丝念想给堵了回去。薛怀见上首的祖母气的脸发红发胀,便从扶手椅里起了身,拱手做了个礼:“孙儿先退下了, 改日再来向祖母请安。”薛老太太不言不语, 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往薛怀这儿递。瑛瑛也朝着薛老太太行了礼,因见薛怀已提脚往荣禧堂外走去,她也不好多留, 便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回松柏院的路上, 薛怀面色沉重, 陷入一刻钟之久的沉默后,才回身对瑛瑛说道:“姑母的事, 是我太委屈了你。”他已觉得十分愧对瑛瑛,其一是为了劳什子的家族荣誉而不能把姑母绳之以法, 其二是娇惯久了的姑母不把旁人的性命当一回事,时至今日都未曾向瑛瑛道歉。都是他这个做夫君的没用, 才会让自己的妻子饱受委屈。瑛瑛上前一步攥住了薛怀的手臂,并笑盈盈地说:“瑛瑛不觉得委屈,倒是夫君这番板着脸的模样,让我害怕的很儿。”她想以玩笑的方式驱散薛怀心里的愤懑,薛怀也当真将她的字字句句放在心上,听得此话后便稳下心神淡淡一笑。“好,那我不板着脸。”两人便相视一笑,相携着走回了属于彼此的松柏院。庞氏为了让瑛瑛专心养胎,便不让她管家理事,祝氏最不耐烦的就是管家理事,庞氏便只能将手中的权柄分了些给李氏。李氏自然感恩戴德,对瑛瑛的态度也不似前段时日那般冷漠。只是瑛瑛已看透了李氏的本性,如今与她只剩下面子情而已,连带着对燕姐儿也冷淡了下来。庞氏暗地里指点了她好几番,并告诉她:“在这宅门里你谁都不能相信,否则还不知要着几回道,吃多少苦。”瑛瑛受教,自此对婆母愈发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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