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被凝结在琥珀中的那个瞬间会被记住。
即使是停滞的、止步不前的我,被裹在松脂中的那一刻,或许也可以变得特别。
“……以前没有。现在的话,大概是魔术吧。”
所以,某种意义上,我有点感谢他。
“早上好,是希望的早晨呢!”
“一大早就这么情绪高涨啊,真羡慕……”
狛枝同学还真够随遇而安的。
我扪心自问,换作是我,必不可能像他这样无忧无虑地坐在别人家看电视。
“想象着之后会有怎样的幸运在等着自己,不觉得很期待吗?荒尾同学不妨也打起精神来嘛。”
“在幸运与不幸的非日常之中无限循环的是你又不是我,我有什么好期待的。”
“嗯,说得也是。我一早就能见到荒尾同学,开心得不得了,但是你推门就看到我这条低能恶劣厚脸皮令人作呕的垃圾米虫,会感到不快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抱歉呢?如果不想看到我的话,我也完全理解,安心吧,我现在立刻去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汗毛倒竖:“都把自己家房顶搞塌了,拜托你就不要研究怎么在我家打洞了吧?!”
“荒尾同学,这个是……”
“看一眼就知道了吧,便当。毫无技术含量的那种。”
我承认是摆得不够用心,但好歹也是正经便当,总比干啃面包强点。
本来备用饭盒的容量也不大,在咖喱旁边塞点水果、蛋卷、小香肠,看起来就像模像样的。用仅剩的食材,在不削减我自己的用量的前提下,也能勉强凑出个双人份。
狛枝同学是个超高校级的小鸟胃真是太好了。
我补充;“面包片用完了,只有米饭。实在吃不了的话在班上分了也行,反正别吐出来……至少别吐在饭盒里。”
“吐出来?这可是你亲手做的便当哦,荒尾同学在说什么呢?”
也是,狛枝同学大多数时候还挺有礼貌的;就算要吐,想必也不会让我发现吧。
他仔细端详起饭盒的内容物,作恍然大悟状:“啊,我明白了!虽说表面分辨不出来,难道在里面其实加了什么东西?荒尾同学最近在研究不着痕迹地毒杀的方法,要我来做小白鼠吗?”
……他这不是一点都没明白吗。
“为什么我要研究那种东西啊。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毒杀,一点创意都没有。”
“欸,不搞毒杀的理由只是没创意吗……”
“轮不着你吐槽我。里面什么都没放,就是普通的咖喱饭而已。”
“嗯呜呜呜呜……屋顶塌掉果然是值得的,竟然能收到荒尾同学亲手做的便当什么的,这份幸运还真是强大到连我自己都会感到畏惧呢!”
“你的脑回路才比较让我畏惧。自制便当怎么想都和无家可归的不幸守恒不起来吧。”
狛枝同学置若罔闻:“呐,每顿饭要付多少钱比较好?唔……我不太清楚市价,但是一万日元会不会太少了?十万怎么样?”
十万一顿饭,就算是中彩票也禁不起这么耗。
他数学成绩不是挺好吗,怎么一到现实货币上面就开始出bug啊?
“狛枝同学,你对基本的菜价有概念吗?——不,等下,对你来说,这个标准都有点设得太高了。我换个问法:你还记得便利店货架上卖的便当的售价吗?好好地、慢慢地回忆一下,在你的印象里,那个价签上标着的是几位数?”
“呐,那种小事怎样都好,珍贵的不是食材,而是荒尾同学的心意才对。我在电视机上见到过的、所谓‘料理的秘密调味料是真心’,也一定就是这么回事……”
比起虚无缥缈的真心,在荒尾有纱的辞书里,“嫉妒”“后悔”“劣等感”之类的字眼倒是经常出现。
注入那种感情也能得到可口的料理来就太好了,连调味钱都免了。
“指望我给你加点真心,还不如指望我下点氰化物当调味呢。有人做过研究,似乎有相当一部分人存在着基因缺陷、无论如何都闻不到氰化物的苦杏仁味;但是狛枝同学的运气这么好,想必会是能闻到的那一方吧?”
狛枝同学笑起来。
好像听到什么可爱的童话故事,眼睛都眯起来的那种笑法。
“那种情况下,能闻到苦杏仁味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啊哈、好难判断啊。”
一如既往的午休时间。
一如既往的天台。
一如既往坐在我旁边的狛枝同学。
“作为回报,我要不要明天也给荒尾同学做一份便当呢……”
然后,是完全没听过的震撼发言。
我吓了个激灵,由衷地问:“你会做饭吗?”
能把我给他的咖喱饭全部吃完,也就是说,哪怕是铁血面包派,其实也不是一口米饭都吃不得。
这样说来,他的选择面其实很宽了。
但凡会做点最基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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