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凌晨雨夜的戏,早晨她得完成最后一个雨夜镜头,下午还有一场她的自杀戏。凌晨两点她就起了,在化妆室内捣鼓头发和妆容,嘴唇惨白被打得鼻青脸肿,化妆师在她脸上唰唰上粉,她屏住呼吸,衣服还是昨天那个牛仔外套,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虽然y省是四季如春的春城气候,早上起来依旧冷风嗖嗖,湿胶上到她的头皮上,她捂着衣服着实打了个冷颤。“有点凉?”在她的头快要完全垂到助理手上的时候,陆荀庭把咖啡递到了她面前,冰的。宋慧韵睁眼看他,“陆总大驾光临啊。”“红头发很漂亮。“我知道。”她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冰美式。脸上表情没变化,谈不上好脸,也说不上坏。“你有事?”陆荀庭坐到她旁边,以一种要和她讲道理的姿态想开口,但是停住了。久久看了几眼,招呼着化妆室里的人都出去了。“你的动作太快了。宋慧韵一听就明白了,霍敬东的事情没那么好搞,关键是陆家,确切来说是陆荀拓的关系,他们家有一支是在京城的。“我知道是你们收拾的烂摊子,对不起,是我实在不太想让他还那么嚣张。”宋慧韵的语气稳定,说起别人的生死来,像是随手捏死一只蚂蚁。“宋慧韵,我不管你还有什么计划,也不管你是要怎么cao作把那个东西带出去杀,你要再敢带着情绪,留下一堆天大的漏洞,谁都救不了你,”陆荀庭喝了口咖啡,看着她,语气颇为嫌弃又道:“但愿你是在这件事上才这么蠢,不是一直在装聪明。”“所以后面的事情是他做的?”如果没有陆荀拓,陆荀庭根本不会趟这种浑水,控制京城媒体,将本该压下的丑闻闹得满城风雨,几位受霍家关照的政要受到牵连,被抄查,被中央通报。陆家人以权压权,这几日政界风云变幻,陆家身在其中好不风光。“月中他来京城找我拿了一沓东西,回去你这事就成了,我说这些目的很明显,你必须要知道,他们家在里面对那些关系极冷淡,一向不会在这些俗事上用心,这次……”陆荀庭低头思索后,又看着她。“宋慧韵,”他的语气陡然冷漠,“我是真想杀了你,你太危险,陆家往上数十代有钱、有权,而你一个,就足够毁掉陆家的过去,更有极大可能会毁掉陆家的未来。”家里人感情事陆荀庭从不过问,但宋慧韵不行,这个女人绝不是一个好搞的主,行事乖戾从来默不作声,一出声就憋个大的,连她爹她都敢逼死。何况,她背后那个家族,从某些方面来说,比陆家还要庞大,他们都是野蛮人,不会像中国人一样讲究赶狗不入穷巷,他们喜欢把事情弄干净,干净得仿佛世界上本就没有来过那个东西。“陆总,火气别那么大。”宋慧韵看着他,笑着说:“我保证,出事我一定把陆家择干净。”陆荀庭冷哼一声,“择干净?陆家身在其中,千丝万缕,你倒说说怎么干净。”“陆总,当初我做汇滨你们都知道,这就是是警示,这是一场要命的豪赌,我只借用了你们一点力,最难啃的骨头都是我和美国他们一起cao作的,陆家可什么都没做,什么人都没见。”“贼船已上,我没话可说,做完这票,你跟荀拓必须断,听我的,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更何况,你们那个家族的人是不准入境中国的,不是吗?”
陆荀庭一看着眼前的红发女人,就想起那几日为她奔波得直发飚。没见过这么能作事,这么不想活的。陆荀拓压着大头,那可是政界背景雄厚的参天大树啊,他日日奔波关系给她压风声,要是让人知道是谁搞的霍敬东,恐怕她在早被人绑了分尸扔海里去了。“谢了,陆总,我会处理好。”她扬了扬手里的咖啡。幸好宋慧韵也不是个不自量力的主,她只给他们留下了几个背景连她都无法撼动的,其他的已经由她解决了,相当于说,这次灭掉霍氏有叁方势力,她、她背后的家族、陆家。她只给他们留了叁个。除了她的鲁莽让陆荀庭觉得她蠢出生天,其他的部分她处理得干脆利落,他还算满意。毕竟她还没有蠢到死要面子去捅窟窿,都是有计划的,走向和她给他的建议几乎一样,有时候他都觉得最毒妇人心这个词儿,用在她身上都要逊色叁分。陆荀庭走到门口打开门,又叫她“宋慧韵,我要最漂亮的解法,我要你最完美的离场。”“我办事,陆总放心,也希望陆总的弟弟满意。”…………宋慧韵化完妆就出去了,到拍摄场地,一切都准备就绪,她站在场地里,打板开始,雨就开始降,从头淋到尾。这种雨戏ng的机会很少,有功底的演员一般一遍过不ng,宋慧韵完成得还算出色。演完上午的戏,宋慧韵在房车里换衣服,下午的戏两个小时就能完,她这会儿得卸妆,再吃点东西恢复恢复体力,终于要完成这部戏了。她在房车里躺着,在这个信号与信息不通的小村寨呆了两个月,她觉得自己不似陆荀庭说的燥,反而是静。尤其是听到陆荀拓,她静了很多,也想了很多。至少她以为,在逼死她父亲的时候,陆荀拓就应该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反而会帮着她,在做计划的时候,宋慧韵并不认为会百分之百成功,因为她不太懂陆荀拓的心。她想,从理性的角度来说,陆荀拓都不应该帮她,稍有不慎会覆灭家族,而她并不值得他为此一往无前。从感性的角度……,久久把蔬菜沙拉递给她,头发她刚洗,还滴着水,肩上垫着一块毛巾,久久绕到后面给她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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